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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低着头,耳尖是粉的。
“好吧。”宴青川松开他。
温暖干燥的手撤离开,冷空气窜进掌心,郁寻春愣了下,心里也莫名空了下。
不太高兴反正。
他在衣服上蹭了下手,说不清那点烦躁的情绪从何而来,抬头时眼前却没有宴青川的人影。
“宴青川?”郁寻春环顾周围,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头顶。
宴青川那样鹤立鸡群的一个人,如果在,一眼就能看到。
园内四处挂着彩灯,小朋友举着会唱歌的气球,游人头上顶着各种小发箍,旁边的彩车唱着圣诞节的歌晃晃悠悠穿过人群。
哪里都没有宴青川。
郁寻春有点慌:“宴青……”
“在这里。”
手被抓住,郁寻春回头,宴青川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往他手腕上系着东西。
“你看,我就说要走丢吧。”宴青川将扣腕的另一端扣在自己手腕上,将手抬高,郁寻春的手也被拉至半空。
儿童牵引绳。
“我只是去买个东西就差点找不到你,”他晃晃绳子,“这样总行了吧?”
郁寻春过了半晌捂住脸。
他说不上自己刚才的心慌和此刻的安心从何而来。
宴青川问:“怎么了?”
郁寻春默默:“有点丢脸。”
儿童牵引绳,实在丢脸,还不如牵手呢。
宴青川轻轻哼笑,像是在说“现在嫌丢脸,晚了”一类的。
郁寻春拿围巾捂着脸,两步迈入人群中。
之后他便开始反复经历嫌弃宴青川要玩的游戏幼稚,要走人,然后后者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牵引绳在两人之间拉出长长一条线,最后郁寻春受不了别人打量的目光觉得万分丢脸,而不得不妥协,这样的戏码。
特别是两人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的时候,一个小孩儿指着他说:“妈妈,那个哥哥跟我一样也容易走丢吗?”
小孩儿的牵引绳是胸背。
郁寻春:“……”
这下围巾把他整张脸都裹住了。
就露了双眼睛。
“你这是什么造型?”宴青川转头,摘下围巾,将手里的猫耳发箍别在他头顶。
郁寻春扒拉,宴青川按着他的手不让动,勾着脖子把人塞进旁边的大头贴相机里。
他自己戴了一对狗狗耳朵的。
选的相框都是又粉又花的,郁寻春都不想吐槽了:“宴青川,你好幼稚。”
“怎么能叫幼稚呢,”宴青川的下巴在郁寻春头顶,他抓着郁寻春的两只食指,戳了戳他的脸,“所谓的大人不都是社会定义的吗,笑一个。”
郁寻春对着镜头笑了下。
咔嚓,这瞬间定格下来。
宴青川又拉着他换了个姿势:“五岁六岁,你是小朋友,二十五六岁你依旧可以当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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