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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
“我母亲忌日那天,我刚从墓园回来就看到苏兰枝从我母亲生前的卧室出来。也不知道她抽了什么风,那个房间一直是不准她进的。”
“我和她吵了几句之后转头就走,结果车子还没开到俱乐部就接到电话说人进了医院,先兆流产,在医院养了好几天还是没把孩子保住。”
傅初白靠倒在沙发上,双臂随意地搭在两侧,眼帘将瞳孔里的情绪掩去大半。
林衔月坐在他边上,猛地呆住。
她五岁那年,母亲怀过一个小孩,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也是没能保住,那后来的大半个月里,母亲的脸色都很难看,身体也很单薄,像是秋天树上的落叶,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阵风吹来就会把她刮倒。
傅初白转过脸来看了下林衔月有些僵硬的脸色,眼帘扇动间眸色似隐忍,又似某种压抑的懊恼:
“她让苏亦初叫我杀人犯,我是无所谓的。”
“但我要把这件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因为我不想你也对我…”
误解、失望,亦或者,
恐惧。
他瞳仁里是一片寂然的黑,闪烁的星点光芒像是黑暗中马上就要熄灭的火苗,弥漫着令人无措又慌乱的脆弱。
林衔月一下回过神来,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堵了块儿石头,坠坠地让人喘不上气。
她抬手将掌心覆傅初白有些微凉的手背上,声音有些急切:
“不会,我不会的。”
“我只是…”
她犹豫了片刻,没将小时候的事情告诉他,转而安慰道:
“而且这种事情说到底,和你也没有太大关系。”
傅初白回望着女孩的眼睛,片刻,唇角极为自嘲地抬了下:
“如果我说有关系呢?”
在林衔月猛然睁大的眼睛中,他站起身走到酒柜边上,从上面随意取下瓶红酒,打开木塞:
“医生说苏兰枝是因为心情抑郁导致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再加上又和我吵了一架,心情大起大落,这才没把孩子保住。”
鲜红的酒水在晶莹的高脚杯里拍打着,像是滔天的海浪。
“你知道她为什么心情抑郁吗?”
傅初白垂着眼没去看林衔月,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
“她和傅煜阳在一起十几年,没有正经的名分,京北商圈人人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却没一个人敢称呼她一句傅太太,连带着自己千辛万苦,瞒这个瞒那个生下来的孩子,也没法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苏兰枝当然是想和傅煜阳结婚的,她当初和傅煜阳在一起,想要的就是傅太太这个身份。
但没办法,傅震霆才是傅家的掌舵人,只要他不松口,无论苏兰枝给傅煜阳吹多少枕边风都是无用。
而傅震霆不点头的原因也简单。
最开始那几年是因为向黎的死多少和傅煜阳有脱不开的关系,实在算不上体面。若此时再娶,傅家和向家之间的关系恐怕不好维持,
到了后来,则是因为傅初白不愿意。
傅震霆老派,重男轻女是刻在骨子里的,再加上傅初白自小展现出来的劲头实在让他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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