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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行车上跳下来两个男孩子,敞怀穿着四中的红白校服外套。
两个人都是短寸,一个把短寸染黄了,没染发的纹了个断眉。
薄渐一打眼记一个人会记住这个人最明显的特点。这些特点就像打在这个人身上的标签页,来日用得上,就会被分门别类地翻出来。
薄渐记起这两个人他在开学前一天碰见过。
那时候……是在和江淮打架。
一中风纪管得比其他学校严格许多,偶尔会有江淮这种男同学留长头发的漏网之鱼,但不会有嚣张到大剌剌染个黄毛在学校里逛的。
见第一面,这两个人没穿四中校服,薄渐还以为他们是哪的混子青年。
江淮也差不多。
或许年轻些,该叫失足少年。
现在两个混子青年和失足少年三个人又凑齐了。
薄渐展开黑色的过滤口罩,食指微曲,从容不迫地把系带勾到耳后。
“好啊,我没空去找你。”黄寸头转了转手腕,咔吧咔吧的响。他咧起嘴角:“你倒比狗还听话,自己找上来门来了?”
断眉抱胸冷眼看着,讥诮地哼了声。
黄寸头倒也不管摔在地上的变速车,向江淮走过来:“既然你这么积极跑到别人学校门口来送人头,那我就成全你,崽种……”
江淮眼皮也没抬,朝旁边的四色垃圾桶走过去。
黄寸头话没说完,“嘭”!
一声巨响。
江淮抬脚踹在绿色垃圾桶上,不高的塑料垃圾桶几乎带盖飞出去了。黄寸头脸一下子变了,但根本来不及往边上躲,最多后退了半步,垃圾桶撞在他腿上。
黄寸头被冲得没站稳,一屁股墩在地上。绿垃圾桶敞了盖,哗啦啦垃圾撒了一地。
薄渐瞥了眼绿垃圾桶上的字。
湿垃圾。
黄寸头坐在一地果核蛋壳烂菜叶里。连看一眼都恶心得不行。
黄寸头显而易见地看着这堆令人作呕的垃圾愣了会儿。手底下粘湿发烂的手感把他恶心得脊梁骨窜上一股激灵:“崽种,我操-你妈!”
黄寸头翻身起来就攥紧拳头往江淮脸上去了。
江淮从喉咙眼挤出一声嗤笑,躲了过去。
黄寸头一拳落空,他又想打过去,但浑身都不舒服,身上臭烘烘的,好像鞋底都粘着发馊的饭粒子。黄寸头冷笑着活动了活动手腕:“行,你有本事。”
正是放学点,往往来来的四中学生不少,不少驻足侧目,指指点点。
断眉抱胸走过来,瞥了眼黄寸头,又瞥向江淮:“听说你是叫江淮是吗?”
走过几个高个男生。一个脱了外套搭在肩上的走在最前面:“哟?李哥?”他看了眼脏兮兮的黄寸头,又看向断眉,“怎么了这是?”
四中是出了名的两极分化的高中。学生都是有钱人,前面成绩好的吊着整个学校的升学率,后面考不上个像样大学的吊车尾高三就都出国了。校纪混乱,慕金严重。
不像二中。二中出了名的校风自律,好学生呆的学校。
薄渐扫了眼那几个男生,漫不经心地想,还好二中这种混子学生没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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