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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意为之付出任何代价。
他也享受炼药成功的过程,沉迷于此,如痴如狂。若有人说,有个法子可以令他炼成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药,他恐怕连死都愿意。
无论如何,赵璇恨赵文的心不改,见他死了,无悲伤之情。
路是他自己选的。
结果也应该由他来承担。
赵璇牵住段二公子的手,离开这条仿佛还飘着血腥味的街。
段二公子并未看到三善真人坠楼的那一幕,她及时地捂住了他的双眼,不想让三善真人的尸体污他的眼,三善真人没这个资格。
下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
段二公子的脑子是好不了了:“我、我想去玄妙观。”
他要去玄妙观做什么呢。
忘了。
余光扫到街上的一抹红,段二公子颤抖,他就是想去玄妙观,似乎是想去救人,那些村民。
很快,他脑子又乱了,忘记答案,问题回到当初,他要去玄妙观做什么呢,段二公子耷拉着脑袋,一遍又一遍念叨玄妙观三字。
赵璇抬手。
段二公子以为她又要打他。
赵璇却抚过他的脸,像是向他道歉在玄妙观山下的那一巴掌:“夫君,以后这世上再无玄妙观了,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钟良见祁不砚安然无恙归来,欲言又止,想问三善真人怎么了,还想问三善真人为何找他。
最后还是没有问出口,钟良决定送他们回村里后,再找人打听。他坐在牛车前,利落地挥动鞭子,赶牛往红叶村方向走。
牛车颠簸,贺岁安本就因病头晕,被颠得更晕了。
她双手抱着两包药,想闭上眼皮,好好睡一觉,却又硬撑着睁开,要等回到红叶村再休息。
所以贺岁安会忽地不受控制闭眼一会儿,忽地睁开眼几秒,缓解自己想睡觉的欲望。太想睡觉了,她看人时,瞳孔是没聚焦的。
烧尚未完全褪去。
贺岁安的脸仍是潮红一片。
泛红的脸与看人时没聚焦的瞳孔,使她看起来多了些呆愣。
牛车四面透风,贺岁安的头发被风吹得乱飘,吹到脸上,弄得她很痒,打了个喷嚏。祁不砚用手压下她的长发,放在掌心把玩。
在他们离开医馆前,老大夫给了贺岁安小小一块跟木头片似的药,让她含在嘴里,
说是能减轻因发热引起的喉咙痛与口干。
药片虽小,但药味很重。
贺岁安感觉自己呼气吸气都是透着一股药味的。
她记得祁不砚是不太喜欢药味的,默默离他远点,贺岁安离得远了,长发便从他掌心滑落。
祁不砚看向她。
贺岁安毫无所觉地靠在牛车用来隔开前座和后面的木板。
回红叶村的路途一直颠簸着,贺岁安虽不太舒服,但也在颠簸中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鼻子有点塞,她用嘴辅助呼吸,唇微张。
钟良赶车期间晃了下神,牛车的轮子压进了一个坑,颠簸更剧烈,贺岁安脑袋往旁边歪了下。
她靠在祁不砚肩头。
牛车的轮子出坑时,贺岁安的脑袋又往后歪去。
祁不砚将贺岁安拉回来,她动了动略痒的鼻子,眼也不睁,变成趴在他腿上睡觉,久而久之,贺岁安身上的药味全沾给他了。
药味还是一如既往的难闻,可祁不砚却不想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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