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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也不是太经常。”
齐大夫闻言了然,点了点头。站起来,直接转身向叶京华道:“二公子,这位大人应是之前感染寒症,病根未除,寒气积于内,才有此心悸之症。不知大人平日里吃什么药?”
阿隆立即将村医药方递上:“我们老爷一直吃的是这个药,大夫说要一日吃三次,可老爷吃三顿就要落一顿,故而风寒一直未好。”
齐大夫接过方子,细细看了一遍,道:“这方子药力虽是强了些,对这风寒之症也是够了,可如今大人郁气纠集,是外强中干,这药便显得太烈了些,不仅不能温补,还会加剧心悸之症,长此以往——”
他说到这里,话头一顿,抬眼看向叶京华。
叶京华长身立于旁,此时脸色难看得要命,见齐大夫看过来,他长眉下压,道:“有什么话,齐大夫直说便是。”
齐大夫闻言,心里有了底,直截了当道:“长此以往,恐怕于寿数有碍。”
第71章治病
屋里的气氛有一时的凝滞。
赵宝珠听了,也愣了愣,他只是时不时心口会疼,夜里嗓子痒罢了,怎么就这么严重了?
“齐大夫,”赵宝珠惊讶地看向大夫:“这……我没什么不适,会不会是诊错了?”
没有大夫愿意自己的医术被质疑,更不论这质疑还是来自于一个不遵医嘱的病人。闻言立刻皱起了眉头,转过脸极严肃地看向赵宝珠:
“老夫行医数十年,怎么会诊错?”他沉声道:“大人切莫仗着年纪轻便不注重保养,这郁气纠集于内,调养极其不易,若落下了病根,天长地久,便成了心悸。”
听他说得这么严重,赵宝珠也不敢说话了。
忽然,屋内一声抽泣传来,赵宝珠抬起眼,便见阿隆满面苍白,眼睛里啪嗒滴下几颗泪珠来,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双手抓住齐大夫的衣摆:
“大夫,求您救救我们老爷吧!”
他被吓得不轻,哭得稀里哗啦,向齐大夫哀求:“我、我们老爷是极好的人,做的都是好事,可万万不能寿数、寿数——”
阿隆连那几个字都说不出口,满面的泪水,低下头抬手用力擦眼睛,整张脸都哭红了。
赵宝珠看得心疼,就想从床榻上爬起来,然而他才刚刚支起身子,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
赵宝珠一仰头倒在榻上,便骤然看见叶京华的面孔。
他的右肩被按住,接着一只手臂环过来,将他半个人揽住,赵宝珠的脸贴靠在沾着丝缕冷香的衣物上,听到叶京华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齐大夫,您可有诊治之法?”
这声音一传入他耳中,赵宝珠便骤然一愣,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方才竟从叶京华的声音中隐隐听出了一丝颤抖,好像是害怕了。
这怎么会呢?
赵宝珠有些怔然。叶京华在他心中,一向是沉重冷静,温和有礼,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物,怎么会害怕呢?
他想抬头去看叶京华的神情,肩膀却被箍着,半点儿动弹不得。
齐大夫闻言,沉思半响,道:“要治倒也不难,有两个法子,一是老夫开几个方子,慢慢吃着温补,二是施针,待将淤血吐出来,这病便好了一大半儿。”
“温养的法子虽不会伤及体肤,却好得慢。大人还年轻,不如让老夫施针,病除得干净,也少喝几服苦药。“
赵宝珠靠在叶京华怀里,听闻要施针,略微动了动,然而即刻就被叶京华按住。
片刻沉默后,屋中传出叶京华低沉的声音:“还请齐大夫施针。”
这位姓齐的大夫并不是叶府上的,而是在京城有名的一位散医,他师从宫中如今的太医院首席院判,医术很是精湛,却不轻易为权贵效力。此次叶京华外放,叶夫人和宫中的宸贵妃不放心,特意托了院判的关系让这位齐大夫跟了来,以防在青州这等偏僻之地出什么意外。谁知齐大夫舟车劳顿,到了青州州府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人快马加鞭带到了这更荒僻的无涯县来。病人还不是叶京华,而是这无涯县的县令。
不过齐大夫医者仁心,也不嫌弃县衙内条件不好,为一举将赵宝珠胸内的淤血清除,将自己师傅传下来纹银针都拿出来了。
阿隆因着年龄小,又哭哭啼啼的,被齐大夫赶了出去。此刻屋中便只剩赵宝珠与叶京华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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