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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月踉踉跄跄跟着他,几乎脚不沾地,被拖着快要飞起来。
官兵穷追不舍。
洛沉眼观六路,趁乱带她进了一家酒坊,坊里有不少陶瓮,用来放酒糟,他掀开一个空的,扶她进去躲着。
“别出来。”
交代完立即盖了盖子。
李见月蜷坐在黑暗中,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嘈杂的声响由远及近,有人叫了句,“在那边!”随后似往另一个方向跑远,周遭安静下来。
李见月不敢贸然出去,静静等了许久,酒坊亮了烛火,从盖子缝隙可看到荧荧光亮。
过了有半个多时辰了。
后院偶有伙计过来走动,好在未发现她。
随着时间流逝,她越来越担心,按捺不住从里面出来,偷偷遛出了酒坊。
街道上人很少,她走走停停,稍有风吹草动就赶紧躲起来,一直游荡到深夜,心慌得厉害,以至于前方有个土坑都未看到,险些掉进去。
一只手扶住了她。
李见月站稳身形,回头见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福身行礼,“多谢。”
老者颔首,瞧她虽着布衣,仪态举止却不似寻常百姓,便随口一问,“小娘子不像是本地人士。”
李见月嗫嚅,“我,我只是路过。”
“娘子莫怕,”老者呵呵笑道,示意自己背着药箱,“我是大夫,方看诊归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李见月不知道如何回答。
老者面容和善,又是医家,她戒备心有所放松,犹犹豫豫询问,“您……可有见到一个着劲装的黑衣男子,八尺高,背双刺,约摸二十岁左右。”
老者想了想,有些印象但不确定。
“今日我在东坊市支摊时,倒是见官差抓了个人回去,与你所言一般无二,不知是否是你要找的人。”
李见月心里咯噔一下,“何时?”
“差不多酉时过半。”
李见月面色剧变,什么话也不敢多说,匆匆行了一礼往远处跑去。
曹德喜半靠在长长的胡凳上,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神情阴沉,风雨欲来。
“跑了?”
郭坤战战兢兢,“大人饶命。”
王雄,“怎么能跑了,不是都抓到了吗?”
“半路被,被一个男人救了,对方身手极好,应就是在雍县城外保护公主的那个随从,不过我们已将人抓了回来。”
王雄,“让你们抓公主,你们抓一个随从有何用!”
郭坤不敢反驳,觑了眼上首之人,汗流浃背。
曹德喜眼神微动。
李贺那老匹夫临死前将公主和太子秘密送走,这么多日不见踪影,给他们留的定不是一般侍卫。
王雄看他脸色,话锋一转,“还不将人带来让大人亲自处置!”
洛沉被绑着进了偏厅,站在厅内,神情阴鸷地扫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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