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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深处的疤口被撕开,十年前的种种惨烈浮入眼帘,江弥杉两手一空,手中瓷碗清脆一响,在地上炸开花。
酸菜鱼片
◎大人倒下去,我的食肆被封了该如何是好!◎
当夜又一次来至,随之而来就是在夜色中忙碌的人。
食肆只有两三桌食客,一面高谈阔论,一面享用面前的佳肴,对于新走进的食客,只是看一眼,又继续聊琐事。
章文安与李定卓并肩走近,在靠墙的第二桌桌坐下,李定卓目光随之落在柜台后正倒茶的江弥杉身上,眉眼含笑的她放下茶壶,端茶走来,似乎毫不受昨夜之事影响。
昨夜,一支镖飞过去,她端着碗洒了一地,手下从她身边将人带走时,她脸色差到了极点,时间紧迫,他与章文安必须带队回镇抚司审人,因而她之后作何反应再不得而知。
江弥杉端上茶,笑道:“今日主售酸菜鱼片、油炝菠菜,公子可要尝尝鲜?”
章文安握着茶盏,往今日刚挂上柜台前仅剩的几个的菜牌打量了眼。“行,再加辣锅鸭爪、炖崧菜,姜葱鸡,可以吧?”他望向李定卓征求意见。
江弥杉想李定卓不能吃辣,接道:“炖崧菜与葱姜鸡未加辣椒,酸菜鱼片与油炝菠菜所用辣椒不多,只是提个味。”
李定卓若有所思:“除了辣锅鸭爪,其他都一分二。”
章文安诧异地蹙眉:“定卓,你。”
定卓吃不得辣,一丝都不成。
江弥杉也摸不准李定卓在想什么,回了句公子稍待片刻,便走进厨房。
两盏茶喝完,江弥杉先将李定卓的送到,来回两转,上齐章文安的餐食,又提来茶,放在李定卓的桌前,口型清清楚楚。莫要勉强。”
李定卓强压着不适,淡淡开口:“出事与你无关。”
江弥杉一股气攒上来,面上笑着,咬牙道:“大人倒下去,我的食肆被封了该如何是好!”说着瞪起灿目。“。”:“大人就算打包带回镇抚司吃,我都脱不了关系!”
怎么能脱得了干系,鱼是她亲手一寸寸刨开的,剥膜去骨,鱼肉是她一片一片切下的,从杀鱼到煮鱼,哪一步都是她做得,最后端上桌,把指挥使吃倒了,她能安然无恙?
酸菜鱼片,酸菜与米椒是她两月前腌制的,当下开坛正是酸味十足的时候,一卷腌菜配上十几根酸辣的小米椒。
江弥杉用剔去鱼骨、鱼头熬制的奶白浓汤与腌菜一起炖煮,当腌菜的酸味与鱼汤融合,飘出鲜美的酸香时,她接着倒入片成毫米厚的鲜白的鱼片。
煮鱼片时,江弥杉继续热油,倒入干椒、花椒,将麻辣味在油温滚滚中提炼而出,而鱼片在热滚滚的香汤中转为雪白色。
转碗时,江弥杉舀入姜蒜蓉、香菜,盖在鱼片之上,随即淋上麻辣的热油,滋滋滋滋,各味在油泡炸响中更上一层楼,香得人心痒。
不过,对于李定卓而言,如此美味也可能是酷刑。
李定卓淡淡一笑,直直去夹鱼片,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江弥杉手指扣着桌边,眼瞧着他将夹着鱼片送入口。
江弥杉灵机一动,摇摇晃晃,显得腿上一丝力气没有,看着就要往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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