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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笑什么?”陡然听到一声“嘻嘻”的笑声,温千绪下意识以为是司珺在笑。司珺:“我没笑。”“那我怎么……”话音未落,温千绪扭头,看见一四五岁小孩趴在他腿边,手里捏着一朵洁白的小花,正笑脸纯真的望着他。“你是?”温千绪话没问完,便听见小孩眉头一皱,不高兴的道。“他们坏!欺负你,我帮你欺负回去。”“不,等等!”温千绪直觉不对劲,刚想伸手去抓住这个小孩,面前忽然横来一条腿,一脚将小孩踹飞。那小孩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他瞪着踹他的人,如猎犬般匍匐在地,蓄势待发欲要撕咬猎物,他咧嘴,雪白的獠牙即将露出来时,温千绪被人搂住扣进了怀里。那只手按住他的头,揉了揉,使他没能看见那小孩凶狠的一面。司珺不动声色的按住温千绪,冷眼盯着那手脚匍匐在地,嘴角咧到耳朵根,满嘴尖锐牙齿的小孩。无声的较量悄然展开,坐在不远处吃的热火朝天的几人丝毫没有发现这边的不对劲。裴璎珞吃的差不多了,她扭头,看见司珺将温千绪按在怀里,两人身影交叠在一块,在晦暗的角落里。明明是暧昧的姿势,不知为何,裴璎珞丝毫感觉不到两人气氛上的暧昧。“哎呦我天!”忱修也看见了,他扳过裴璎珞的脸,嘴上说着“少儿不宜”自己脖子却伸得老长。司珺微微蹙眉,扫了一眼忱修那边,他们似乎看不见这龇牙咧嘴的小孩,是特意让温千绪看见的?“司珺?”温千绪动了动。“等下。”司珺扣住他后脑勺“有丑东西,怕吓着你。”温千绪干脆把脑袋搁司珺肩膀上,司珺身子一僵,忽然不自在起来,她挺直腰板,尽量让他靠得舒服些。“丑东西,是哪个小孩?”温千绪说话时的温热吐息撒在司珺肩颈处,使得对方心跳都快了几拍。“啊对。”司珺忽然后悔让他这样靠着自己,应该换个方式,比如说捂住他的眼睛。说到捂眼睛,司珺脑子里又响起温千绪说的话来。温千绪又问“他还在吗?”司珺回神,再一看,面前那个小孩不见了踪影。她张了张嘴,犹豫着是说在,还是不在了,最终,她开口道“还在。”温千绪:“那,还要这样靠着吗?我觉得再丑的东西,看一眼应该不会怎么样。”“别。”司珺立马道“很丑的家伙,长得眼歪鼻斜,活像是被踩了几脚的泥塑被车轱辘碾过,又被瘸脚的傻子捡着拼起来,手拼脑门脚接鼻孔,傻子看了都说声我呸。”“……”听完,温千绪不说话,反倒若有所思起来。司珺则在思考,他是不是不相信。“你觉得这小孩是个什么东西?”温千绪问道。“煞灵。”司珺不假思索地答道。煞灵,凶物,汇聚万千怨气而成,煞灵的原型往往是惨死的活人,怨气积累到一定程度化为力量,久久盘踞于它曾经死去的地方,不得轮回不得善终。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竟然惨死于此处,温千绪不敢想象究竟是怎样的劫难。可又听到司珺对于它的描述,与先前他看到的样子完全不同,不禁想到那幅画。“你看到的是个小孩模样?”司珺注意到温千绪话语中描述的不同。温千绪道“嗯,大概四五岁的模样,穿着粗布麻衣,手里捏着花,在和我说话。”“特意施了障眼法,让他们看不见它,让你看见一副小孩的样子。”司珺道“我没找到你之前,你去过什么地方?可有见过它?”温千绪把自己进入神韵源流之地后所见种种尽数告诉她,包括看见的那幅画,以及头顶突然传来的笑声。如此看来,先前的笑声,或许也是它。司珺听完,嘱咐道“这段时间不要单独行动,它大概是盯上你了,以防万一你要去哪带个人一起。”“好。”司珺手指捏着温千绪的发丝,沉默了半响没说话,默默感受着他靠在自己身上蓬勃有力的心跳,浅浅的呼吸喷洒在肩颈处,她收了收力,又把人搂紧了些。“带我。”她在温千绪耳边说。刚想着要不要先回柳卿之那边跟义仙州的人汇合的温千绪听到这两个字,愣了愣,旋即失笑。“你好别扭啊。”司珺微咬唇,咬字重了些“带我,我觉得除了我,你找不到更好的人选。”这话倒是没错,论实力,温千绪觉得若是司珺发挥出全力,整个九州中的年轻天之骄子,没人会是司珺的对手。如果不是这一场变故,如果没有身负邪火,温千绪不敢想象,面前的女孩该会是何等风光无限嚣张肆意。“我也没说不带你呀。”温千绪歪了歪头,调整一下坐姿靠在她身上,感受到她滚烫的体温“反正无论带与不带,你都会在我身边。”司珺一怔,忽然想到什么,轻声问他“我这样跟着你,你会不会觉得烦什么的?”,!“这倒没有。”温千绪道“挺好的,不过你不用偷偷跟着,站我身边来就好。”闻言,司珺微微低头,慢慢靠近,最后贴近他的发鬓,轻轻地蹭了蹭,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胸腔是雀跃的心跳。火蛇跳跃,忽明忽灭,不知怎的,好像连清冷的的月光都变得缱绻起来。此时,忱修端着碗,嘴上的红油还没擦,瞅得认真。程旭程启两兄弟也在,眯着眼瞧着“没亲上啊?”“好像没。”忱修砸吧着嘴。裴璎珞捂着脸:“是不是不太好?”“是不太好,妹儿你上边儿去。”程启眯眼看了一会,忽然想到什么“他俩多大年纪啊?”“看着不大,有二十吗?”程旭扭头问忱修。忱修“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二十三十。”安静了一会,温千绪眯着眼,睡意渐渐涌上来。却忽然睁眼,坐起来,目光瞬间清醒,扭头提醒休整的忱修几人。“有人靠近。”忱修几人立马进入状态,戒备周围“什么人?”温千绪单手捏决,脚下灵阵扩大,探查周围,来人不在少数,是有备而来,为首人嘴角噙着笑,古铜色肌肤,个子高大壮得像堵墙。“第二州,雁州队伍,来人是邬崖。”来之前做过功课,九大州各个天骄的画像修为境界,生平事迹都了解了一遍,不仅如此,温千绪还将各个州拿得出手的人物也查了一遍,就比如邬崖身边的三人,一高一瘦一矮,曾战一位宗族的宗主大获全胜,三人至此一战成名。当然,其中的水分不提,那宗族不过刚成立,根基不稳,和三人起了些冲突,便大打出手,最后宗主惨败,宗门解体。三人对此不仅不觉得解气,要求宗主道歉后依旧不依不饶,半年后碰见了宗主冷嘲热讽一番又当众羞辱。忱修闻言,咬牙冷笑“真是狗皮膏药,不搭理还来上劲了。”忱修和邬崖也有些恩怨,起由不过是几大州交流擂台赛上,邬崖发言要和忱修切磋一番,结果战败,事后便怀恨在心誓要一雪前耻,屡次三番找忱修麻烦。温千绪深吸一口气:来者不善啊。随便便思考着要不要躲一躲,这场面可不得了,又是大晚上的引起战火,搞不好会引来煞兽。夜里煞兽可白天凶残的多,说不定会引来大家伙。随后温千绪又反应过来,大家伙他刚刚已经见过了。“怎个搞?”程启道“人不少,咱们不占人数上风,溜不溜?”忱修看了一圈,目光兜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能溜的可能性不大,今晚大抵是不好过了。但如果赌一把。赌一把,这两人绝对不简单的话。“忱修,别来无恙啊!”邬崖从暗处踏出,揶着笑,目光如狼般锐利,直勾勾盯着忱修。忱修上前半步,挡在依珞珞面前“别这么说话,搞得好像我和你关系不一般似的。”温千绪所开的护身阵外,黑影重重,人影一一出现在视野内。这下好了,别说了溜了,后路堵的死死的,插翅难飞,除非地遁。邬崖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他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了另外两人身边“他们是……”温千绪赶忙解释“我和他不是一起的,我俩义仙州的,就是凑巧碰上了。”忱修气的撸袖“嘿你!撇这么快?!”温千绪抬头看天,抠了抠脸。程启也惊了“辣着你了是咱不对,可泥也妹嗦你吃不得辣,咋还记恨上了。”“义仙州。”邬崖咂摸着这两个字“巧了吗这不是,白天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义仙州的队伍,和他们那个谁……”他想了想,似是想不起自己手下败将的名字“他们领头的那个沈什么交了手,三招败下阵来,就俩女的实力还够看,不过最后还是被老子打的落荒而逃!”他大笑几声,招了招手,手下人提溜麻袋般提了两个人过来。两人伤的不轻,身上有不少被折磨过的痕迹,衣裳破烂,拎出来时,黄沙上拖出一条血痕,鲜血滴答凝成血泥。温千绪微微眯眼,瞧了瞧这两人,正好那两人也抬起头来,苍白的脸失神的眼在看见温千绪时猛的亮起,又忽而熄灭。“哦?看见你们失散的队员,看见了能救你们的人,就是这样的表情么?”邬崖摇摇头“太失望了,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他救不了我们。”男子有气无力道。“他救不了?为什么?”邬崖语气里带了些明知故问的味道“是不想救,是你们俩不配被救,还是——太弱了?”听到这话忱修也捏紧了一把汗,就怕那两人嘴里吐出来的话是“太弱了”。男子摇摇头,不说话。“啊——”凄厉的惨叫声骤然响彻,那瘦条的男子狞笑一声,猛的发力,一脚踩在旁边女子的断腿上。“说话!”邬崖抓住男子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他。“我说我说!”男子几近崩溃“我说!”邬崖这才放开他,男子颤抖着抚摸女子血污的发丝,抬起满布血丝的眼球,盯着温千绪,沙哑的开口。“他太弱。”“他没法救我们,柳卿之和月见都败了!他……打不过的……”温千绪立在原处不动,司珺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呵”了一声。:()从零开始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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