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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低头就能藏起来所有一样。我轻声问,抽了几根?这么浓重的烟味,我才不信他只抽了半根。林炘爝没说话。我问他什么时候学会的。林炘爝依然沉默,洗手间只有排气扇和水流动的声音,单调又沉寂。我咬牙,林炘爝你他妈的一天天好的不学学坏的,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弟弟为什么会长歪,原来一切都如同天神般的弟弟真的滚进了泥潭,开始成为同性恋、想要乱伦、会用砖头抡人,甚至学会了抽烟。这只是我看到的。那我没看到的呢?我一直觉得林炘爝又乖又软,只有被逼急了才伸出爪子轻轻挠一下,甚至都留不下任何痕迹。这些天的林炘爝简直……让我大开眼界。我突然发现把我嫉妒的人变成和自己一样的人这种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爽快。我只觉得悲哀。林炘爝依然在揉搓自己的手指。我伸手绕过他,把水龙头关掉。水声戛然而止。林炘爝有些愣怔,没料到我会突然关他水龙头,他抬眼看我,显得十分错愕:“哥?”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眼睛已经不再那么红了,就像刚刚只是揉了揉眼睛。空气里的烟味也几乎都已经散尽,就像垃圾桶里的烟头是个假的道具。我沉默着去拉他的手,他乖乖任我牵,跟在我身后走到客厅,重新坐回沙发上。我弟的手很白,又长又漂亮,乖乖躺在我手上。他的手现在已经比我的还要大许多,但莫名能瞥出其间的一丝温驯来。我看着他的手出神,直到他轻轻摇了摇我的手,轻声唤我:“哥?”“嗯。”我垂眸。我妈去世的时候应该没人牵我。我爸那时候忙着去搞于狐狸精,于狐狸精更不会管我这个挡她财路的便宜继子。如果当时也有人这样牵我就好了。我们重新坐回沙发上。只不过顺序变了,这次是我轻轻搂着他。林炘爝侧头看我,缓缓眨眼。我俩看电影时喜欢藏在黑暗里,所以客厅没开灯。电影剧情依然在继续,电视的光打过来,将林炘爝长长的睫羽打下一片阴影。我弟简直就像个浑身莹白的美人,尤其在这种时候,明眸善睐,我见犹怜。我看着他轻轻与我相扣的手,那一瞬间脑海里只剩一句“皓腕凝霜雪”。心下不知是什么情感,我最终只是缓缓叹出一口气,又轻又悠长,吐尽了胸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情绪,羡慕嫉妒恶毒也好,疼爱怜悯叹息也罢,全部烟消云散,只剩下干干净净的躯壳,如同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我轻轻抬手,大拇指在他眼角按了一下,而后就看到他轻颤的睫毛。“炘爝,不哭。”林炘爝突然抓住我的手。刚刚的他太脆弱,像路边即将折断腰肢的小野花,以至于我忘记我的弟弟其实现在比我高、力气比我大。我的手腕在他的手中无法挪动一丝一毫。我挣了挣,腕骨生疼,蹙眉推他:“林炘爝。”他低低“嗯”了一声,而后猛地凑过来,吻上我的下颌。我一滞,不由自主想往后躲,林炘爝伸出另一只手压上我的后脑。唇瓣柔软的触感蹭过下颌和耳垂,最后兜兜转转着到了唇角。林炘爝只是乖乖地用嘴唇贴着,一动不动,抬眼看向我。如果两个人的眼睛离得太近,更引人注目的那个人的眼睛会把另一个人吸进去,就像黑洞一样,我一直都这样认为。我不觉得林炘爝的眼睛是我生命最好的归处,他的眼睛里也不该躺着一个肮脏的人。对我来说,神明只需要衣服上沾满灰尘就可以安抚我地妒忌,眼睛里不该有腌臜的东西。毕竟那是我弟。我既想让他和我一样恶心,又不想,所以只好折中。于是我慌乱地垂下眼,不去看他。林炘爝呼吸一顿,而后唇瓣轻轻离开,留在皮肤上的温热转眼便消散,只剩下一片空气的冰冷。但他依旧离我很近,呼吸打在我颊侧,混合着低低的呢喃。“哥,”他叫我,“不可以吗。”我蹙眉想推他。他又问:“哥。真的不行么。”“不……”“哥。”他继续一遍一遍喊我,唇瓣又压上来,在额头眼睛颈侧四处流连,却唯独不去碰我的嘴唇。其间混合着一声又一声含糊不清又低哑的字眼。“哥……”“哥哥。”我最后还是一使劲把他推开,林炘爝顺着我的力道往后撤开几厘米。他静静地看着我:“哥。”我也回望他。几秒钟后,我在林炘爝的注视下迟疑着向他靠近,而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他唇上轻轻贴了一下又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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