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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当时心里自然是有怨气的,稀里糊涂的就被许给一个泥腿子便罢了,偏生这泥腿子还不走寻常路,要和她一块儿养猪喂鸡,过上男耕女织的日子。
那时候的崔檀令想到要做那么多活儿就觉得心如死灰。
自然了,现在的她想到要做活儿,心里边儿也还是不太高兴。
“若我生得貌若无盐,又或者生得壮实些,你是不是就舍得把活儿都推给我干了?”
面对娇小姐的质疑,陆峮大呼:“无稽之谈!简直是无稽之谈!”
这样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他不屑于回答。
真是这样的吗?
崔檀令看着他红彤彤的耳朵,气得从罗汉床上蹦起来拧他:“你个骗子,要是我没有现在讨人喜欢,你就舍得叫我干活儿了是吧?”
陆峮灵机一动,抱住她柔软如杨柳的腰肢,深情款款道:“在我心里边儿,兕奴你一直都这么讨人喜欢,我当然舍不得叫你干活儿。”
崔檀令扭过头,手捂着嘴轻轻‘呕’了一声。
陆峮震怒。
“有那么恶心人吗?你故意逗我玩儿是不是?”看着他跟个饿极暴怒的老虎一样在她颈间蹭来蹭去,乌黑粗硬的头发擦过柔软雪白的肌肤,那样不太妙的触感很快就叫崔檀令蹙起眉头,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头:“没恶心你。”
陆峮有些依依不舍地轻轻磨了磨那块儿嫩肉,直到感觉到娇小姐呼起巴掌来是真的要打他了,这才放开。
他膝盖半跪在罗汉床上,自下而上地打量着她那张仙露明珠般的漂亮脸蛋儿:“那你呕什么?”
崔檀令轻轻哼了一声。
陆峮慢慢瞪大眼睛:“有了?”
“你再乱说今晚就去紫宸殿睡。”崔檀令警告地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他自个儿泡那东西有多勤快他不知道?
陆峮幽幽地盯着她:“天儿暖和起来了,你不要我给你暖床,就将我弃之如敝屣……”
英俊不羁的郎君神色幽怨地说出这番话,效果还是很喜人的。
崔檀令有些轻佻地勾住他的下颌,在他陡然睁大的深邃眼眸中笑眯眯道:“哎呀,郎君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她原先是想夸他都能用五个字儿的成语了,可转念一想,又想要逗逗他。
果不其然,陆峮那张英俊脸庞黑了下来。
“是我近日来侍寝不够卖力?才叫你觉得我只有聪明这么一个优点?”看着陆峮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身上的衣衫,那还是崔檀令描了花样子叫尚服局做的一件绛红色麒麟云纹圆领衫,腰束玉带,头戴金冠,光看外表,瞧着要是一位很能唬人的长安贵公子。
只是一开口就能叫人忍俊不禁。
崔檀令看着他低头解玉带时的样子,不由得往罗汉床里缩了缩:“还没用晚膳呢……”外边儿天还没有完全黑沉下去,她们俩就开始胡闹了,传出去多羞人。
“证明完再说。”
崔檀令被他一把扛起,她讨厌这样像是扛麻袋一样的抱法,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
落入柔软床铺间,她衣衫有些凌乱,原本梳得好好的发髻也垂下几缕,瞧着却一点儿都不狼狈,衬着她那张眼尾泛红的芙蓉靥,反而有一种破碎而柔弱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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