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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太子到——”,下一秒,兰鸢山面前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离得远,兰鸢山并不能看清是什么人进来了,只能看见一个绣着祥云纹的明黄色长袍衣角转过屏风,紧接着,一张与他有些相似的人脸便出现在了他面前,满脸写着焦急:
“四弟!”
“咳。”兰鸢山上上辈子虽然有血缘手足,但是都是一些个同父异母或者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是父母离婚后组件新家庭的名义上的血缘同胞,彼此之间大多不来往,如今骤然被一个人如此亲密地叫四弟,兰鸢山着实有些尴尬和不习惯。
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从这个叫他四弟的、他名义上的太子哥哥的掌心里抽出来,随即按照人设,道:
“太子拜见太子。”
“”听到兰鸢山如此生疏地叫他,兰鸢询一愣,片刻后,他竟垂下眼睫,满脸难过道:
“四弟莫不是还在怨我?”
兰鸢山问:“怨你什么?”
“”被兰鸢山这么一反问,兰鸢询差点没绷住兄友弟恭的假面,噎了一下,半晌,才吞吞吐吐道:
“清和如今已经大婚嫁于我,已经是我的府君,你就不必再因他心伤宿醉早些放下竹马青梅之情,另觅佳偶吧,省的又喝醉掉进莲池。”
“哦。”兰鸢山这下听出来兰鸢询是特地来嘲笑喝醉后的酒后失态的,于是便懒得和他虚与委蛇,也不想和他装这这那那的:
“我昨天晚上不是因为你大婚所以喝醉,纯粹就是想喝酒了。还有我不是掉进莲池,我就是想晚上在府里游泳锻炼身体。哥你有这时间关心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的娘子,你说是吧?”
说完,他直接被子一蒙,转过头去,直接不理兰鸢询了。
兰鸢询:“”
说好的兰鸢山受到打击变的无比颓废,心灰意冷,宛若废人呢?!他这不是还挺会说还挺会找借口的嘛?!
在兰鸢山看不见的地方,兰鸢询的面皮早就因为恼怒而皱成一团,狰狞吓人,但很可惜,很快,兰鸢询又想起自己还在四皇子府,不能和兰鸢山起冲突,免得在自己的父皇面前落一个兄弟阋墙、教导弟弟不利的罪名。
半晌,兰鸢询只能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深吸一口气,松开紧皱的眉头,随即伸出手,拍了拍兰鸢山鼓囊囊的被子,像是在安慰:
“四弟,哥哥知道你今日说的都是气话。”
他顿了顿,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又道:
“过一月父皇会带你我一起下江南,听说江南女子和双儿皆美貌,身段柔软,届时让父皇再给你另指一个未婚妻,想来定比清和乖顺听话,更讨你这个性格的人喜欢。”
兰鸢山心想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想阴阳我脾气差所以要找个性格好的吗,忍不住又想怼人:
“哥哥说的是。”
他道:“只不过哥哥新婚第一日,连新娘子也不陪,就急着来臣弟府上,还和臣弟说什么要下江南给臣弟挑选比嫂嫂更乖顺听话美貌的人,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太子哥哥对嫂嫂的性格有所不满”
兰鸢山故意在这句话后一顿,紧接着意味深长地转折道:“臣弟的府邸身处闹市,常言隔墙有耳,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话要是不小心传到嫂嫂耳朵里,不知嫂嫂会怎么想哥哥?父皇又会怎么想哥哥?”
兰鸢山,兰鸢询果然脸色一变,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懊恼。
他嘴唇蠕动片刻,半晌,放弃再看兰鸢山的热闹,急急忙忙地丢下一句“哥哥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就起身回府去了。
“”
听见兰鸢询走之后,兰鸢山这才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一旁的小侍走了过来,熟练地给兰鸢山更衣,又让人给他端上了醒酒汤。
“太子殿下也真是的,明明是他抢了你的未婚妻,还特地在大婚后第一日来挤兑你。”
宋白一边给兰鸢山挑选发簪,一边抱怨道:
“真是可恶。”
“随他去吧。”兰鸢山坐在铜镜前,勺子搅了搅醒酒汤,忍着那阵眩晕头痛和恶心:
“你也少说这些,如今那清和已经不是我的未婚妻了,你也别老是把他挂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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