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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知云猛地从梦中惊醒,尚未从噩梦里缓过神来,大口喘着吸气。
天,什么破梦啊,为什么在她梦里的伶舟行那么反派。
还有那是什么破问题啊,脑袋快要炸开的疼,干脆直接把她劈成两半吧。
这下好了,她怕水,两个都淹死了。
一点也不好笑,她真的快要被吓死了。
远在皇宫的伶舟行突然打了个喷嚏,福禄看了看他的神色,关心道:“陛下可是受了凉,要不要将冰撤下去些?”
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伶舟行烦躁地按了按眉心,突然问道:“这些时日,贵妃可有来信?”
福禄心想真是怕什么问什么。
“……并未。”他讪讪道,见陛下面色一沉,又迅速搬出替萧知云想好了的托词,“许是娘娘不知要寄信呢,娘娘心里定是有陛下的。”
伶舟行冷笑一声,不以为然。她是个没良心的才对,用那么点心眼子,便将这一干人都哄骗了去。
此时又有内侍来报:“陛下,长公主府的马车已经顺利到行宫了。”
他摆摆手,算是应下。
罢了,反正再不过十日,便是中秋。
萧知云提着裙子匆匆跑到行宫大门时,小世子一家三口正好从外边进来,齐嬷嬷已等待多时了。她躲在拐角的柱子后,先缓了两口气。
还是对那个奇怪的梦耿耿于怀,她早该意识到是在做梦的。就算找到了哥哥,他又怎能和记忆中一样,七八年前不变模样呢。
萧知云偷偷打量着这位平南王,可惜离得太远,人也侧对着她。看不清楚,只觉背影清瘦如竹,不太像是武将出身。
好像他要转过来点了,萧知云眯着眼睛想要努力看清,视线却又被迎上前的给齐嬷嬷挡住,她急得直接跺了跺脚。
寒暄完了,齐嬷嬷便转身带他们进去,就在此时,平南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一般,忽然看向了萧知云所在的柱子。
她就这么怔怔对上平南王看来的眼神。
天,好像……好像和她失踪的兄长生的一模一样。
就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能够这么快就发现她。所以有没有可能,比长的一模一样更为可能的是,这就是她的亲生兄长?
不会吧……所以从前她觉得伶舟宸眉眼间有几分熟悉,以为是外甥像舅,但再细细想来……不会一语成谶,是不是还有别的一种可能,是侄儿像姑啊?
萧知云沉默在了原地,好像一时还无法接受,有点要崩溃了。
小世子再来行宫,正高兴地左右转头乱看,眼神瞟到躲在一旁的萧知云,顿时更为兴奋。
看着冲自己跑来的伶舟宸,这下心里更为崩溃了。
萧知云就这么欲哭无泪地被他牵着拖了出来,齐嬷嬷惊讶道:“贵妃娘娘怎么在此处?”往常这个时辰,应当还睡着才是。
“听闻世子到了,赶着来不小心在路上崴了脚,就扶着柱子休息了会儿,休息了会儿。”说这话时,她趁机抬头瞟了一眼平南王。
近看也有七八分像,毕竟过了这么多年,萧知云又重生过一回,记忆并不是那么清楚了。但他的眼尾也正正有一颗小痣。
伶舟仪将这一眼收在眼底,淡淡道:“那便去请太医来,宸儿,晚些时候再去打扰贵妃。”
自始至终,平南王的嘴角都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眼神犹如万里春风拂过,温润如玉。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却如同在看初次遇见的生人一般。
乔淮安提着药箱过来时,萧知云正坐在椅子上撑着脸出神:“娘娘可是崴到脚了?”
萧知云摆摆手,随意道:“没崴,你坐坐再走吧。”
见她眉间的阴郁,像是在为什么事情苦闷发愁。抛去各自身份,其实也算半个朋友,乔淮安便主动问道:“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当局者迷,兴许与人说说又会有解。
“我有一位友人,”萧知云顿了顿,继续道,“……她的兄长多年前失踪了,但是再见到她时,却好像认不出她了一般,这是为何?”
“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苦衷,”乔淮安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认真道,“亦或是……娘娘友人的兄长失忆了,所以才不记得。”
“失忆?”萧知云有些疑惑。
乔淮安点点头,回想起自己从书上看见过的例子:“若是不小心磕到脑袋,或是受了极大刺激,都有可能会导致记忆的缺失和混乱。”
萧知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的。战场刀剑无眼,若是哥哥受了重伤,将他们都忘了也未可知。不然这么多年,哥哥怎么会对他们不闻不问。
乔淮安是世家子弟,从小在京中长大,兴许知道的更多。萧知云突然问道:“你可知平南王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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