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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秦鹤洲总觉得,自己对赵鸣筝有所亏欠,无论如何,用剑刺入他亲人心脏的人,都是自己。这跟道义无关,秦鹤洲始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只是看着弱小的赵鸣筝,他总是心怀愧疚。
因为怜悯,秦鹤洲总是愿意对赵鸣筝多些纵容,而随之相伴来的爱意,悄然无声,秦鹤洲也说不清到底产生自何时——毕竟他与赵鸣筝一样,也压抑着感情。
在羽春,他不能有弱点,更不能让自己对赵鸣筝的爱成为这个弱点。因此他不愿承认,不愿承认自己爱着赵鸣筝,就像不愿承认失去第一个孩子所感到的痛苦一样。
赵鸣筝转过身,手掌抚摸过秦鹤洲下颌的曲线,他注视着他的双眼,很快又亲吻上他的唇角。
他在他耳侧低声说:“我并不奢求你爱我,只求你不恨我。”
“那你还恨我吗?”秦鹤洲问。
“我只能保证我爱你,我永远不会再伤害你。”赵鸣筝说。失去至亲的痛苦没办法轻易消弭,没有人能站出来,说自己完全不再恨杀死全族的人,这是对亲族的背叛。
在心底的某个角落,必然还会留有残存的恨意,只是它被二十年来积累并终于如洪水般涌出的爱意冲散,微不足道,再也不能怎样了。
但即便那缕恨意残存得再少,赵鸣筝也无法信誓旦旦地说它已经完全不存在了。或许总有一天它会彻底消散,但暂时还不能。
赵鸣筝再次吻住秦鹤洲,掠夺着属于对方的一切。
足够了,他们之间,不必再多言了。
时间总会冲散一些东西,时间也总会沉淀出一些东西,他们还有漫长的一生。
正文完
第46章番外·新生活1
1
紧赶慢赶,两人终于到了徽州。
月娘已经过了半岁,眨眼长成了白嫩嫩的小姑娘,会好奇地指着院子里柳树上鸣叫的黄鹂鸟,也会开始咿咿呀呀地学大人讲话。
进了院子,迎上来的赵舞霓看到秦鹤洲,脸上的笑意凝了几分,像是心中权衡再三,而后直接越过他,走到赵鸣筝面前嘘寒问暖。
赵鸣筝看向赵舞霓和秦鹤洲,一时间不知道二姐为何如此。
但秦鹤洲并未觉得尴尬。
赵舞霓对自己的“接纳”,愿意尽心照顾月娘,完全是因为赵鸣筝,可让她不计前嫌与自己握手言欢,实在是过于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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