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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康慵入了刑部大牢,皇上借着此事,明正言顺的派人成立了专组核察过往账目。
这一查,刘康慵自是干净不了。他已知道自已难得善终,为保太子,也不牵连刘家,一人独揽了所有罪责,判了斩首。
他只是心有不甘,始终没有抓到那泄密的幕后黑手。
行刑前夜,兵部尚书何鸿兵拎了一壶酒来看他,俩人在牢房内,相对而坐。
刘康慵一身囚服,头发凌乱的垂在胸前,一口饮尽杯中酒,怅然大笑:“临到了时,还是你老弟够意思啊……其他人,哼……生怕沾上老子一星半点,真是世情冷暖,人走茶凉啊……”
何鸿兵长叹一声:“是啊,官场中人,能有几个心是干净的?高光时周围都是奉承,落难时人人恨不得来踩上一脚,只不过……你我同朝二十载,你竟落得这样个下场,唉……”
何鸿兵红了眼眶,叹息一声盖过一声,心酸的盯着他,欲言又止。
“何大人,有话不妨直说,老夫都这境况了,也没有什么受不住的。”
“你可知皇上新任命的户部尚书是何人?”
刘康慵冷嗤一声:“自然是下头的户部侍郎田着颜补上,历来不都是如此么,这个田着颜虽在我下头,却与我一直不对付,被我压了这么久,此时可该扬眉吐气了吧。”
何鸿兵轻轻摇头,“非也,不是他。”
“不是他?”刘康慵眸光一寒,“那是谁?”
何鸿兵缓缓道:“李明阳。”
“李明阳不是老张的门生吗?”刘康慵瞪大了双眼。
片刻后,他意会过来,边冷笑边点头:“老张这个笑面虎,此时竟然能推自已人上位,踩了我铺路,哼——他以为他能干净到哪里去?以为我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带着他的把柄上路?作梦!我要见刑审官,我要改口供!”
“现在?”何鸿兵道。
刘康慵咬破了嘴唇,眼神狠厉,带着疯狂:“就是现在,马上——就是死,我也要让他陪我上路!”
“好,我帮你。”
“多谢!”
何鸿兵的脚步在黑暗中沉沉远去,刘康慵撕下囚房,咬破食指,激怒的写下血书。
真相
刑场上,吏部尚书张朝晖再也笑不出来,他悲愤的瞪着刘康慵:“你……你为何害我?我全家三十六口人,男的斩首,女的流放,你何须绝绝至此?”
“哈哈哈哈……咬你出来,我将功折罪,刘家只是死了我一个,不受半点牵连,黄泉路寂寞,老张啊……咱俩作个伴吧。”刘康慵笑得得意又舒畅。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我为太子保驾,守护你刘家,你为何出尔反尔?”张朝晖实在是想不明白。
“保驾?你当我傻子么?新任户部尚书李明阳何许人也,你当我不知道?踩着我的尸体上位,若论歹毒,我可及不上你啊!好在,苍天有眼,我没有做个糊涂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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