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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下人这么想,薛禄也是。
有一晚我从后花园经过与他偶遇,他脚步轻顿,眼底倒映着久违的渴望,上前扯过我的手腕。
“夫人……”
我任凭他靠近,却在他气息越发紊乱时回撤脚步,指向怀中的账册,轻笑道:“此事挽月来就好,妾身还得为你打理内宅。”
他悻悻而归,西厢房头一次彻夜静谧,没有了猫叫似的娇吟之声。
一连几日,沈挽月都寝食难安。
一个男人心在不在自己身上,是极易分辨的。
她怎样都接受不了,明明已如愿奉子入府,却还是被我压了一头。
而在某天夜里,我终于允许薛禄在我房中过夜后,沈挽月彻底急了。
她约我去后院雨亭见面。
曾经,我就是在这里滑胎,生死一线之际,她踩在我的头上风光入府。
这一回,她幽幽盯着我脖子上刻意露出的红痕,目光怨毒,再也不扮做可怜。
“你以为……过个夜又能如何,你生不了,不配做一个女人,你和外面的妓女有什么区别?”
我不为所动,只随意抿了口茶,不禁在心底轻笑。
红痕并不是我与薛禄欢爱的证据。
昨晚我灌醉了薛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和谁过了夜。
曾害我性命的男人,我连恶心都来不及,怎会继续做那些事。
沈挽月见根本刺激不到我,所幸也不装了,面色一扬,抚上自己的肚子。
“你猜?若是你害得我差点小产,你能不能继续留在府中?”
她说完便得意地笑了,身子往后一倒,从楼梯上摔了下去,鲜血淋漓。
府内上上下下顿时炸开了锅。
大夫赶到时,我已经成了因嫉妒推庶妹下楼的无耻毒妇。
婆母哭得声嘶力竭,抓起一旁的茶杯砸到我的头上,鲜血霎时从额角滑入眼眶。
“你这个歹毒的女人!你是不是来我们家索命的!你究竟要害得我们家怎么样才肯罢休!”
中途沈挽月醒来过一回,嘴唇泛白,虚弱至极,揪着婆母的衣袖哭得梨花带雨,恳求给她一个公道。
“挽月,你放心!我一定将她赶出去!不,赶出去太便宜,留在府里做个粗使下人,你想打便打,想骂便骂!”
只有我知道,沈挽月此刻是在做戏。
而就在婆母已经上手,拔光我头上所有的钗子时,薛禄忽然闯进来,面色一沉:
“住手!夫人已经有孕了。”
3.
“不可能!”
好几日过去,沈挽月还是不信这么荒唐的事。
可大夫已然诊过脉,确认我是喜脉无误。
婆母也疑心了一瞬,皱着眉打量我,轻声嘀咕:“怀上了算什么本事,要生下来才算,可别再像上回那般小产……”
可到底是双喜临门,她对我的态度一点点缓和。
只有沈挽月死活不愿相信,几乎要将我盯出个洞来。
我知道,要击溃一个人,就得毁掉她最看重的东西。
前世临死前,沈挽月得意地吐露了实情。
“长姐啊长姐,你总是处处胜于我,琴棋书画,聪慧端庄,我呢,我从娘胎里出来时就天生矮你一头!”
她变了神色,眼神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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