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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和离。”江瑶镜说得毫不犹豫,“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他的行为,不仅是侮辱了我,更是在轻视定川侯府。”
“这是决不能饶恕的原则问题。”
“不过……”
江瑶镜轻蹙着眉头,“我现在犹豫的是,要不要在和离前怀个孩子。”
对于江瑶镜轻描淡写的和离二字,江团圆没有丝毫反应,在她看来,姑娘就算二嫁也值得千好万好的人,离就离,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程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再嫁再怀不好么?”江团圆真是烦透了程家人。
“程家确实有很多小问题,不咬人,恶心人。”江瑶镜神色淡淡,“但谁能保证二嫁的人家一定比程家好?”
“最主要的,若是有幸一胎得男,就不必再嫁了。”
这两年的婚姻生活,真是过够了,不想再陷入这个泥沼。
定川侯府必须要有男丁来继承,绝对不会便宜了宗族那些人。
现在没有和程家闹开,等程星回归来,夫妻敦伦是常理,他是最方便的,也是最名正言顺的。确认怀孕就和离,再生个男孩,使命就算完成。
但难就难在,万一是个女儿呢?
生完养好身体再嫁,自己都二十有三了。
不是怕找不到好人家,嫁人从来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年纪越大越危险,越不好生。
这还是顺利的,若是中途再生些波折,还不知几时才能怀孕。
江瑶镜陷入了两难,哪怕忍着恶心在程家继续熬一段时日,也不一定有好结果。
——
秦王府,书房。
岑扶光从巨量的书中回神,余光扫过一片散落的书籍,叹了一声,修长的指尖揉着紧蹙的眉心,沉郁的情绪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为冰冷不近人情。
守在一侧的见善垂着的头又低了几分。
“江鏖那个老泼皮怎么没闹起来?”他忽然出声,冷萃叠冰,击碎一室沉默。
这几日为了南疆的事朝堂直接成了演武场,头冠鞋袜齐飞,乱得没眼看。
那日忽然遇到了江鏖那孙女,又知道了程星回干得那些事儿,顺手就做了件好事。
但好事可不是白做的,免了他们被蒙在鼓里,那接下来上演的好戏就当是报酬了,也能转一转这始终聚集在闽越身上的视线。
谁知几日过去了,竟然没动静?
老泼皮从良了?
这个形容词让见善抽了抽嘴角,不过这三字虽然有点粗俗,但用来形容江侯爷,确实是贴切的,更是一针见血的。
昔年江将军夫妇战死沙场,消息传回,彼时还不是陛下的皇上还想召江侯爷开解几句,谁知刚卸甲的江侯爷带着一队人就出去了。
等过了几月消息再传回来时,江侯爷已经在敌军杀了个七进七出,当场报了子仇。
等他再回来,儿子儿媳的丧事还没办呢,直接冲进大营打滚,是真滚,陛下不应,他直接从帐内滚到了帐外,当着满地文武的面接着滚。
那会儿岑家已占据了南北诸多地盘,建朝的事儿大伙心知肚明,都是一众跟着陛下打天下的老伙计,对于自己将来能有什么好处也心知肚明。
一个爵位是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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