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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徽之闻言睁眼,冷冷笑一声,道:“若是最出众,他此刻应当已在船上。”
言心莹一瞬间毛骨悚然,她不知傅徽之这句话是讽刺之言还是在陈述事实,她更倾向于后一种。她咽了咽口水,说道:“你别唬我,真有些骇人了。”
傅徽之好似笑了,又好似没有。他问:“女郎可会浮水?”
“不会。”
“奉劝一句,女郎最好不要与我在一处,寻他处歇下罢。”
傅徽之越说言心莹越害怕,她不明白如果那捕者真在船上,傅徽之为何还能这么从容?她强作镇定:“说好了护你,便不会食言。如今你有危险了,我更不能走。”
傅徽之微微摇首,又合了眼,不再言语。
言心莹再苦船,都不敢出去了。她将身边的案几都推去顶着门,又抱着剑,死死盯着。不知盯了多久,她撑不住睡着了。
夜里她听到案几拖地的声音,惊醒。
傅徽之开了门迈出去。她也赶紧起身跟上,走了两步意识到没拿剑,又折回取剑,最后出门。只见傅徽之将邻屋的门一个个推开。
言心莹觉得奇怪,往其中一间被推开门的屋中看去,竟是空的。她快走两步,又看了一间,也是空的。她只觉自己的后背开始透冷汗了。
另一边,傅徽之也不再推门了,只问:“方才这些屋子里都有人么?”
“都有啊。我出来看时,所有屋中灯烛都亮着。”言心莹手指一间屋,“这间,说捕者消息的二人便是进了这间屋,竟也无人。”
傅徽之缓缓道:“恐怕这船上的客人全被送走了。活人除了你我,便是……”
不防头顶一声大喝:“傅修——”
言心莹抬头望去,便见一人从楼上跃下,手中有什么闪着淡淡的光。当她意识到那是刀时,想拔剑已来不及。
她下意识闭眼,只听一声清脆的刀剑相接声。睁眼便是一把长剑横在眼前。傅徽之及时拔剑救了她。
柁楼上火把齐明,越来越多的人自楼上跃下。船身摇动。
在他们的逼近下,言心莹与傅徽之不得不后退,直到背靠船舷。
言心莹在心里数了数,约莫有三四十人。
傅徽之几乎一动不动地漠视着众人,却轻声对她说道:“此处太逼仄,杀去船头。还有这些人都是听命行事,不要伤了他们的性命。”
“知道。你是不是对游侠有误会?我等可不会滥杀无辜。”言心莹虽然转头的幅度不大,但瞳子动得厉害,似是要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看清。
忽听一人高声道:“罪人持仗拒捍,杀而勿论!”
言心莹向楼顶望去,看见了说话者。可他身旁一头戴幞头的人却道:“不可,留活口!”他言毕,诸捕者持刀逼近。言心莹心想,此人应当是为首者。
傅徽之忽然喝道:“动手!”
言心莹将后背交给傅徽之,自己不管不顾地挥剑往船头杀去。
杀到船头后,舷边那些人又迅速跟上来,将他们围在中间。
傅徽之忽又道:“你自己当心。”
言心莹急道:“你去何处!”下一刻乱刀砍来,不容她分心。
她又放倒数人,才得瞥了一眼傅徽之冲的方向。顺着那方向看见了方才猜测的为首者,她立刻反应过来,傅徽之是要擒贼先擒王。
傅徽之突出众捕者的包围,对上为首者的刀。不过数合,便逼得他弃了刀。
最后傅徽之将剑架于他脖颈上:“最出众的捕者?”他冷笑一声,“可惜武艺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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