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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很有挫败感,小钰。”
他偏头,侧脸隐在暗处,眼角微弱闪光:“我甚至不知如何开解情绪。”
“徐家、徐老先生,这些我都可以不去在意,甚至那些老辈的闲言碎语——我全都不在乎。”
“唯独那个男人。”李奕深吸气挺直背,试图这样就能拥有无限底气。
“我努力三辈子总和也不及他,但去参加寿宴,我希望能被堂堂正正介绍。”
“你还在意这些吗?”
提问者嗓音轻如阵风,皙白如嫩笋的五指交叉,掌心托住下巴,等李奕抬头望去,徐钰鸣眼睛弯弯似小船。
“我想被你承认。”
李奕握着筷子,回应沉闷,听得徐钰鸣收敛笑意:“然后呢?”
“什么然后。”
“被承认的然后。”
徐钰鸣耐心重复。
碗里的米线早已凉透,原本新鲜可口的番茄汤凝固,表面覆着一层薄薄油渍,米线坨得不成样子,哪还有刚端上来时引人食指大动的色香味。
徐钰鸣兴致缺缺放下筷子,他向来不喜这些汤汤水水,只是有求于李奕才答应来这种苍蝇小馆。
虽是新开,毕竟依托学校,附近店面至少也有几十年的岁月,变来变去也丢不走浓郁饭油味道。刚来还好说,时间一久熏得徐钰鸣眼睛冒泪花。
唯独李奕毫无知觉:“这不一样。”
“哪里。”
“你在利用我当引起徐晋枟生气的工具,可有没有想过,假若对方根本不在乎这些,你又该怎么办?”
“他在乎。”
“人心会变的,小钰。”
李奕望向对方未动一动的米线,眼底酸涩感蔓延,被冷落无视的压抑再次翻涌:“更何况年长你那么多的长辈。”
“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搞错了疼爱与爱情,错把亲情当成占有,对方的成熟忍让使你产生不合时宜情感。”
他语气越来越重:“他是诱拐犯。”
此话一出,李奕思绪恍惚。
意识到对方从刚才半字未语,李奕逐渐收住了话头,男人脸上竟有类似无措的苗头。
“抱歉。”
“……”
“小钰?”
“所以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谈条件?”
徐钰鸣歪头,眉目冷淡,好像刚才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人双臂交叠,手指搭在臂弯。每根指尖圆润,带着数不尽的骄傲,不难想象他儿时娇生惯养。
“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去不去。”
李奕沉默了大约四五秒钟,凝视表情明显失去耐心的徐钰鸣,先前种种言论听不见个响,心中长叹口气。
“我有拒绝过你吗,小钰?”
“早说不就好了。”
徐钰鸣的回应很急,带点不耐烦的烦躁,拉开椅子起身,动作间青玉镯碰撞到座椅响脆叮咚。
“月底,车站等我,”他眼神夹杂无言鄙夷,“穿整齐点,胡子拉碴的,跟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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