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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卡静默了一会儿,没有出声,但是他站在那里看着写字台,看着凌乱的稿纸。
那只玻璃鸟的翅膀上仍旧沾着痕迹。
他皱了一下眉,把手弯起,“是的,还算顺利,”他总算回答了,“是的,我想是的。”
“但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整个作品的框架呢。”弗兰卡用一种淡淡的挑的口吻提醒他,喝了一口苏格兰威士忌,“哦,好极了,你说的对,它是黄金般的液体。”
“可能很昂贵吧,”麦克斯评价道,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我还要再来一点,米卡。”
米卡微微抽搐的嘴唇暴露出他的反应,他一言不发地走到酒前。
“框架是什么?”弗兰卡坚持问着,“是练习曲,是管弦乐曲,还是其他什么?”
“好吧,”米卡若有所思地答道,“我想你可能猜出它是管弦乐曲的形式,”他给麦克斯倒了苏格兰成士忌,然后又往自己的酒杯里加了一些。
“它必定要受《四季》很大影响。”他的话里隐隐有点逗乐的味道。
“管弦乐曲?”弗兰卡有些迷惑不解他说道,“可是《吻》全然不是那样的……”
“概念化地,无论如何,”米卡猛地插了一句,打断了她的话,“我想你也许是对的。六个乐章可能会使演奏显得冗长,我决定把它压缩成四章。”
“哦。”她惊讶地大叫道,显然出乎她的意料。
“是的,”他继续说道,“我不会失掉作品的核心,我想从结构上说分成两部分可能会更好些,你的评价,”他慢慢地补充道,目光在玻璃鸟上游移着,“是……不会没有价值的。”
坐在她的帝边,麦克斯几乎能感到灼烧的欲火,但是她很快把它压了下去,她连珠炮似地提出有关和弦的相继进行与音乐旋律等方面的问题,以此来掩饰自己的骚动不安。
他听着听着,就逐渐失去了兴趣,他们完全沉浸在对音乐节奏韵律的讨论中。
音乐家!
他哼着鼻子对自己说。
艺术家的气质。
敏感,有创造力……敏感,我的屁股!
他想,有着很多钱的喜怒无常的孩子。
塞雷娜还没有出现。
她不会不吃饭的,他有点抱怨地想,想知道她在哪里吃的午饭,现在又在哪?
也许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或是在乡村里用餐。
见鬼,他居然想到她可能飞到令人热血沸腾的巴黎,在马克西姆酒店吃晚饭。
哦,上帝。是什么使他想到了巴黎的马克西姆餐厅,是和她的初次相识,是和她共享的第一个良宵春梦。
他竭力把思绪拉到米卡和弗兰卡的谈话中,现在他们正热烈讨论着八分音符、二连音符和十六分音符。
他们之间强烈的紧张情感应该能抓住他的注意力,哪怕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但是他全部的感觉都放在对塞雷娜的想像上,在他的眨眼后面流动着塞雷娜的影子,她妖娆迷人、放肆淫荡、冷漠世故,想像着她似顽童一样贪婪地舔着沾在手指上的蛋黄酱。
这个女人、热情奔放,充满活力,完全沉浸在她的玫瑰花园中。
那个塞雷娜冷漠地、拒人千里之外地说:“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嘉宝会做得更好。”他大声说道,又喝了一大口苏格兰成士忌。
“瑟奇,亲爱的,”演员塞雷娜贴近他的嘴巴气喘吁他说,“我想触摸你……感觉你……用手指挠你。松开我的手,亲爱的,这样我就可以抚摸你的皮肤。”
她的声音,她的话充满了诱惑力和驱动力。但是她的眼睛,她歪斜的头看上去却很平静,尽管里面充斥着难以用语言表达的火热的感觉。
嘉宝的确会做的比这好,旁观者塞雷娜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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