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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上好的东西,侧妃当真要赠我?”那小姐十分惊喜,拿着簪子爱不释手,只想直接戴上了才好。
其他几位也是艳羡不已,只夸是好东西,再见阮音穿着一身靓丽的袍子,胸前一串红艳的珊瑚珠,那珊瑚珠约莫百余颗,在胸前挂成两圈,有淡淡幽香,沁人心脾,她端着茶见那几个小姐高兴的样子不以为意,很是不屑的说道,“说了送你自然是真的,难不成本侧妃还能骗你不成?”
那小姐也不在意她口中轻视,毕竟这样的好东西,得来不易,以后就算是变卖了,也少不得十几万两银子!她听阮音这样说,赶紧将簪子包子装了起来,这会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了。
阮熙捂着胸口,快要背过气去,巧玉忙给她顺着气,“小姐莫气小姐莫气,咱们这就回去找王爷,让她把东西还回来!”
这是她娘的嫁妆,她如何不知道?这些年她就是怕郑氏有所图谋,也看的很紧,却没成想最后因着她爹,她是怎么都没带走,倒让阮音拿去了,如今还成了她的垫脚石,竟为了讨好几个品级不高的官家小姐,就送了出去!
再看这阮音身上的首饰,就是那些妃子都要被她比下去,那些皇家的赏赐,就是她娘都舍不得穿戴,也不敢在人前惹眼,引旁人妒嫉。
阮音的这些动作自然被上位者看在眼里,淑妃拿帕子掩着唇淡淡一笑,她乃是六皇子的生母,娘家也是极有势力,又生的美貌,进宫多年仍旧受宠,“阮侧妃到底是五皇子自己选的侧妃,果然是格外宠爱,这样的赏赐便是本宫也不得不羡慕了。”
她音量不大,恰恰能让在座的几位嫔妃听的清楚,五皇子生母兰妃也在,她是真正的母凭子贵,在宫中这些年,她步步小心谨慎,才换回今日的荣光,此时她瞧着阮音的做派,心中气愤难当,五皇子还只是个皇子,哪来这样的东西赏给别人?只好说,“妹妹多心了,那些乃是她的嫁妆,想来丞相对她是不错的。”
“哦。”淑妃点了点头,又说,“本宫倒是听闻了丞相对他这个庶女真不错,成亲当日可是抬了三十箱嫁妆来的,那日睿王妃也不过三十箱吧?再见睿王妃的穿戴,可比阮侧妃差上许多了。”
兰妃手里搅着帕子,咬着内唇,本来五皇子瞒着她下聘丞相庶女,就让她大为恼火,谁成想这庶女竟还是这个样子的!无论是品行还是样貌,都远远不及阮熙,此时进了宫,也丝毫不知谨慎做人,还如此招摇,真是气煞了她!
皇后瞧了淑妃一眼,淑妃只是淡淡一笑,不再言语,皇后也就没苛责她,这话便算是过去了,留着兰妃心焦。
这时,一个穿着朴素的小姑娘从阮熙身边走过,说朴素,实在是因她的穿戴跟这里的小姐们比起来差上许多,要知能入得了皇后宴席的,家中品级都不会低,这些小姐们被带过来,就是为了今后能嫁个好人家,自然穿的靓丽,打扮的漂亮。
那姑娘撇着小嘴嘟囔着,“哼,不过是拿的别人家的东西,好什么好显摆的。”
这话让阮熙心惊,她娘的嫁妆已经尘封多年,若不是知道些什么的,定不会认出这些来,想着,她便站起身,拉住了那姑娘的胳膊。
小丫头被吓了一跳,一双眼睛瞪的圆圆的,倒是可爱,她先是吃惊,再打量一下阮熙,迟疑的叫道,“表姐?”
☆、送通房丫鬟
丞相早年便与家中断了联系,也并未听说过有兄妹,而这一声表姐,就让阮熙不自禁的想到了娘亲家那边的舅舅们,原本她娘在世的时候,还是多少有些联络的,虽然舅舅们不喜她爹,可终究是妹妹的夫君,只是之后,朝廷大员更替太快,她娘的娘家也就逐渐失势。
丞相又纳了郑氏,这郑氏的耳边风一吹,也就禁了她娘接济娘家一事,最后闹的不欢而散,十几年没有再来往。
此时见这小丫头,十四岁左右,模样姣好,已有美人之姿,只是大概伙食跟不上,显得很是干瘦,胸前仍是扁平的很。
阮熙拉过她到了旁边,问道,“你既叫我表姐,你爹爹是谁?”
这丫头倒是不怕人,颇有些炫耀的说,“我爹乃是官职五品,韩敏阳。”
这得确是她大舅舅的名字,想来这真是她表妹,阮熙心下也就安稳了,因着她娘已经过世多年,她那会还小,自然对母家舅舅们记得不清,也就没有交往,如此这么多年,她也该跟舅舅们多走动走动了!
阮熙有她自己的心思,暂且不提,她这会只见这丫头一人,也不见有人来寻她,便问,“你叫什么名字?”
“奕浅,韩奕浅。”她一字一句的说。
有了熟识的人,她也就不想太早离开了,便拉着奕浅闲聊起来,得知韩家没落之后,祖父身体便不好,大舅舅韩敏阳得了一个五品官勉强维持家里生济,以前韩府的大宅子也都变卖了,小舅舅韩敏语分家后做起了小买卖,没几年就支持不下去,又来投奔韩敏阳,全家给他添补凑银子,捐了一个九品芝麻官,才不至于荒废在家。
现在这么一大家子住在一处,日子也是过的紧紧巴巴,阮熙看奕浅那菜色的脸,也知道她过的并不好,可好在这孩子是懂事的,也不爱抱怨,见了她显得很高兴,话也多了不少。
阮熙大概了解了舅舅们的状况,只是掩着唇咳嗽两声,脱下手上一只镯子,她穿戴简单,这镯子虽不值太多钱,可几百两还是有的,足够奕浅去置办些新衣裳和首饰,还能有些剩余。
奕浅见她塞过来镯子,却是大惊,小脸憋的通红推搪道,“表姐这是做什么?”
“你嫌少?”阮熙有意试探她,故意讲话说的直白。
奕浅一听,脸上立即起了怒气,到底还是个孩子,喜怒言于色,义正言辞的说,“表姐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今日叫你一声表姐,你是以为我故意要攀龙附凤,向你讨便宜不成?”说罢又似不甘心的接着说道,“我家虽然落魄,比不得你睿王妃的头衔,可我自小也是读的圣贤书,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阮熙叫她较起了真,便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把东西塞进她手里,问她,“那圣贤书里有没有告诉你,表姐送的东西要收好,不得顶嘴?”
“这个……这个书里是没有的。”奕浅嘟了嘟嘴,握着那镯子也不再推辞。
这时阮音走了过来,她早早便看见阮熙与这个丫头在一起说话,心里愤愤,如今她已是五皇子侧妃,水涨船高,身份也上去了,自然要来阮熙这炫耀一番。
她见两人在那推搪一只镯子,目光颇为不屑,就这种质地的镯子,她那里不下十只,都是赏赐下人用的,心里就是冷哼一声。
“哟,这不是姐姐么,这是干什么呢?让妹妹来瞧瞧这是什么?”说着就从奕浅手里夺过了那镯子,阮熙两人都没防备,直接叫她得了手,她捏着那镯子随便的晃了两下,又给了奕浅,只说,“姐姐怎么嫁了人,出手倒小气起来了?这样的镯子在这种场面上拿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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