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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之前,陈梦听过一个说法,人死之后,如果心存执念,就不会轻易踏上往生旅途。他们会丧失记,在世间徘徊,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遇见。所以这些年来,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都会抱着某种期待观望周边。这种习惯,在遇到段策后开始好转,不过身体本能依然存在。邵远看着她,不知可否。为了转移注意力,陈梦开始尝试聊天。“房东阿姨说,你家里条件很好。”她说。“所以呢?”邵远问。“为什么会答应跟我这样的人见面?”她问。空气开始凝固,陈梦觉得,自己好像触碰了禁忌领域。“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曾经因为故意伤人罪,坐过两年牢,除此之外,我们家在本地的名声也不太好。”猝不及防的坦然,让陈梦很是意外。“这样啊。”她说。“你怕不怕?”他眼神突然阴鸷。“你会伤害我吗?”陈梦狐疑。邵远嗤笑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虽说没有闲聊太多,不过整顿饭气氛还是和谐的。吃到中途时,邵远拿起手机,侧过身后,调成前置镜头。屏幕上,陈梦因为紧张,所以木着一张脸。“笑笑。”邵远提醒她。陈梦努力把嘴角往上翘,表情僵硬,宛如提线木偶。“开心点行不行?你这样子,感觉像是对我很不满意。这要让他们看到,指不定又要问东问西!”他无语。陈梦试了又试,对方却总是不满意。“你这女人,到底什么情况啊?!”“不好意思……”陈梦很为难,她真的好多年没有发自肺腑的笑过了。邵远大约也看出来她情况不太对,强忍不耐烦把语气放温和。“你,想点开心事,又或者说,看着我的后脑勺,把我当成你最想见的那个人……来,1、2、3……茄子!”“来,1、2、3……茄子!陈梦,让我看看你的白牙齿!”“等等,沈牧川,我刘海有点乱!”……咔嚓——“这还差不多!”邵远满意地收起了手机。“诶?已经拍过了吗?”陈梦茫然。“喂,你是不是有梦游症?怎么总给人的感觉就像没睡醒一样!”邵远伸手在她脸前晃晃。“没有。”陈梦认真的回答他。“好吧!我先走了,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再找你。”他潇洒离开。陈梦回去的路上,特意拐到市场买了点水果和新鲜蔬菜。到家以后打开手机,发现段策回了条信息。只有一个字:好。简单明了,没别的话了。这个周末,段策没有出现。陈梦坐在院子里眺望星空,感觉自己孤零零的。手机嗡嗡地开始响,她立刻拿起来。不是段策,而是【飞鸟】发来的消息。【飞鸟】:你跟那个男人怎么样了?【陈梦】:很好。【飞鸟】:怎么个好法?【陈梦】:我们在一起了。【飞鸟】:……【飞鸟】:把位置发过来!【陈梦】:做什么?【飞鸟】:我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又想对你干什么!【陈梦】:我已经快三十了。【飞鸟】:三十又怎样?你就是个死心眼的白痴!一个初恋让你消沉了这么多年,这回如果再陷进去,你这辈子就彻底完了!【飞鸟】:陈梦,我建议你对着镜子好好照照,认清现实!这个世界除了我,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出于真心的爱你……抱歉我知道这么说很过分,但是,我真的不想你再受伤。【陈梦】:我懂,放心吧。飞鸟说的对,她就是个死心眼。只要认准的事,眼睁睁往南墙上撞都不会拐弯。未来的事太遥远,谁都说不准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够。段策怎么看她、抱着什么目的、这都不重要。她只是,太怀念那种久违的温暖……深夜十一点,突兀的敲门声将陈梦唤醒。“谁啊?”她试探。“我。”熟悉的声音说。陈梦打开门,一具强有力的身体,便直接将她揽入怀中。“想我没?”他语气亲昵,身上还散发着酒味儿。“先进去吧!”陈梦急忙说。把门反锁好,陈梦把他扶进屋里。“你喝醉了啊。”“没事,我清醒的很。”醉酒人说的话,是不能相信的。看他脸色和平常似乎没区别,但眼神却有点涣散。“你渴吗?”她问。“我饥渴。”男人直接吻住她。酒味儿熏得陈梦发晕,但也不觉得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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