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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柳不动。
陆三凤就说了句软话:“你看你那俩兄弟像是干活的人吗?”
陆柳更不去了。
咋啦,他家大峰就像干活的人啊。
他性情终究是温和的,觉着陈家这样不长久,回村了,就要照着村里的日子过,自家不劈柴,那就要买柴火。
他就跟陆三凤说:“那你们就买柴吧,冬天还长着呢。”
陆三凤被他气到了,手指在他脑门连着戳好几下:“你是翻了天,还想教我怎么过日子?”
陆柳捂住头,什么话都不想跟她说了。
他从前被欺负,都是跑得快快的,在陈家也没法跑,他就想早点回黎寨。
他直接问:“家里还有多少豆腐?”
陆三凤顺着话就答:“今天新做了两板,早上卖了些,还剩一板多。”
陆柳要一板。
陆三凤还以为他要买,结果陆柳是要白拿。
陆三凤气得连声骂他:“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家里过的什么日子你不知道?回来连一顿饭都不想做,说了你爹想吃你做的包子,面粉都不愿意碰一下,张口就要一板豆腐,你把黎家当家了是吧,黎家人赶你的时候,你别来求我们!”
陆柳真是怕她,怎么是这种急脾气,话没两句就急着骂人,他也是被骂怕了,只敢小声嘀咕:“你也没回娘家啊……”
他反正只听两个爹惦记姑姑,没见姑姑回过陆家屯。
以前他以为是父亲惦记妹妹,现在却懂了,是两个爹惦记被姑姑抱走的孩子。
陆柳不知道,平平无奇的大实话才最戳人心窝子。
他又把陆三凤气炸了。
另一个屋子里,陈老爹叫黎峰上炕坐,让俩儿子作陪。
陈老爹在家里有威严,大事上孩子们都愿意听他的。
比方说,招待黎峰就是大事。
这关系到以后的小钱袋子。
陈老爹知道陪嫁太少,黎家一定有意见。
前两天没打上门闹,那就是要脸。
要脸就好说了。
而且他看杨哥儿跟黎峰相处得不错,这事有得聊。
陈老爹是过来人,知道男人在新婚时期最是疼人,爱屋及乌,既然在乎夫郎,拉拔拉拔夫郎的娘家,有什么问题?完全没有。
他给黎峰倒酒。炕桌上摆着早早准备好的下酒菜,一碟花生米,一盘油炸小黄鱼。
见黎峰拿了筷子,陈老爹的话就递了过来。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们作坊没了,日子还得过,要不是怕杨哥儿受委屈,我哪能舍得那样摆阔?”
还全都是为了陆杨好了。
黎峰听笑了:“为他好,连件厚衣裳都不给?”
陈老爹应对自如,惊讶过后无缝切换到愤怒表情:“不可能!我给他新做了衣裳,你到处打听打听,里里外外都是新的,棉衣都有两身!”
黎峰不接话,看他演,他又说:“可能是他娘忙忘记了,我待会儿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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