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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眼看了看自己掩在层层衣物中的玉佩,平静道:“多谢。”
而顺着时鹤书目光看去,季长明也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季长明:“………”
他再度绝望的闭上了眼。
军营位于京郊,约莫三刻钟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秋风吹动牙旗,卷起黄沙,带着军营中的低吼飘向京城。
习武场上,将士们随着口令舞刀弄枪,时鹤书就与季长明站在一旁静静观看。
“今日演武的是邹将军,督公可要会见?”
季长明压低声音,凑到时鹤书的耳边道。
温热的气息打在耳尖,时鹤书面不改色:“不必了。”
虽然军队需要将军,但时鹤书对讨好那些将军并无兴趣。
比起拉拢一个打心底里看不起他的大将军,时鹤书更愿意扶起一个绝对忠诚于他的年轻小将。
忠诚,有的时候比能力更重要。
闲在场下的士兵一边喝水,一边看向那两个高挑瘦削,带着浓重书生气,与军营格格不入的人。
只可惜,季长明是新上任的兵部尚书,被妖魔化的时鹤书又是第一次来军营,他们都不认识。
直到有小兵跑去告诉了在一旁演武的邹将军,军营来了外人,他们才终于得以知道二人身份。
“呦。”
大腹便便的邹将军手握长枪,站定在了时鹤书面前。
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时鹤书,打量完时鹤书又看向季长明:“厂公与尚书远道而来,怎么不知会本将一声?本将也好扫榻相迎啊。”
这话说得有礼,但邹闫凭语带讥讽,显然不是好意。
立在时鹤书身后的烛阴上前一步,还未说些什么便被时鹤书拦住。
“邹将军,许久未见,别来无恙。”
邹闫凭低哼一声:“见不到厂公,本将自然无恙。”
他这话说的不客气,不止烛阴的手摸上了长刀,就连季长明都蹙起了眉。
“好巧。”时鹤书垂下眼,用轻柔的语气回到:“只要见不到将军,本督也无恙。”
说罢,他掏出帕子低低咳了两声,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
邹闫凭眯了眯眼,刚要说些什么,便听时鹤书又道:“对了,邹将军。”
“本督今日有兴致,特带了善武的下属来军营。”
“不知是否有幸,观得一场比武?”
这话是那些将军们都不喜的反客为主。
但时鹤书笃定,邹闫凭不会拒绝。
的确如此。
“比武?”邹闫凭上下扫过烛阴,嗤笑一声:“好是好,只怕厂公的下属撑不过一轮呐!”
帕子轻点唇角,掩住了那几分并不明显的笑意。
时鹤书抬眼:“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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