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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益透露要立赵良毅为储君的风声不久,赵良毅过了好一段风光的日子,可惜这段时光有限,很快他与齐贵妃联手杀皇后母子的事便暴露出来,一时间传得满京都都是,同时流传出去的,还有二殿下病后的太医院秘密诊治记录。
原来二皇子自从那次病重,便再无力诞育子嗣了。
将来的储君,可以德行有失,可以品性欠佳,却独独不能没有繁衍生息的本事。一时间满朝哗然,请求赵益三思而后行的奏折雪花般飘进宫里。
砰——
赵益已经不知第几次砸碎东西,只是这一次砸的不是地面,而是他仅剩的儿子之一。
赵怀谦跪在地上不闪不避,任由花瓶在额头上炸开,划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你……你可真是有本事,朕之前竟是小瞧你了!”赵益气得直哆嗦,“如今朕还没死呢,你这就开始算计污蔑兄长了?!”
“究竟是不是算计、是不是污蔑,父皇心里清楚,兄弟之情都可能是假的,但太医院的诊治记录总不会是假的,”赵怀谦额上伤口深可见骨,殷红的血顺着眉骨往下流,很快染红了半张脸,“儿臣也不过是想为大哥讨回公道罢了。”
“虚伪!究竟是为鸿儿讨回公道,还是为你自己谋求皇位,你自己心里清楚!”赵益暴怒。
赵怀谦面色平静:“父皇非要这样想,儿臣也没有办法,但儿臣也只是做了对的事,二哥不论从身体上还是品性上,都不适合做储君,儿臣不能看着父皇把赵家江山交到这样的人手上。”
“不交给他,还交给你不成?”赵益问完,突然冷笑一声,“怎么,你觉得你也是朕的儿子,便有资格继承大统了?你做梦!流着奴才血的贱种,有什么资格染指江山?!就算你的哥哥们都死绝了,朕也绝不会让你做储君!”
他一字一句,犹如世上最尖锐的刀尖,毫不犹豫地朝赵怀谦刺去。
赵怀谦面色平静,径直磕了三个头:“儿臣只希望父皇长命百岁,久安于皇位之上。”
说罢,不管赵益反应如何,直接转身离开。
赵怀谦呼吸不稳,险些一头栽倒,一旁的刘福三赶紧将人扶到桌边坐下。
赵益缓了片刻,才沉着脸淡淡开口:“百里溪呢?叫他过来。”
“……是。”刘福三应了一声,低着头离开了。
片刻之后,百里溪出现在殿内,赵益已经彻底冷静。
“圣上。”百里溪躬身。
赵益扫了他一眼,面色阴晴不定:“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想来你也听说了吧?”
“是。”百里溪回答。
赵益眯了眯眼睛:“朕很好奇,太医院诊治案录,是连朕都不知道的东西,四殿下是如何得到的?”
“奴才也不知道,或许是太医院内有他的内应,将此事告知了他。”百里溪缓缓回答。
赵益冷笑一声:“那朕还有一个问题,这么大的事,太医院如何敢一直瞒着朕,不叫朕知晓的?”
“许是二殿下的吩咐。”百里溪面色如常。
他话音刚落,赵益恨得猛拍一下桌子,桌子发出巨大的响声,屋里屋外所有人跪了一地。
“百里溪,你真当朕是傻子不成?”赵益咬牙。
“圣上息怒,奴才真的不知圣上在说什么。”百里溪垂着眼眸。
“好,好……你不知道是吧?看来是做了太久的掌印,连揣摩主子的心意都不会了,既然如此,不如先革了这掌印之位,废了代帝批红的权力,滚回司礼监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如何?”赵益冷笑着问。
百里溪沉默许久,恭敬一拜:“臣领旨。”
“滚!”
百里溪低着头离开,刘福三连忙上前:“圣上息怒,哪怕是为了自个儿身子,也不能再气下去了。”
赵益面色阴沉地看他一眼:“刘福三。”
“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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