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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母顿时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就怕她前一秒骂苏笑笑,苏笑笑后一秒去问候陈雪的父母,接着又去问候刘晨的公婆。
苏母心里很纳闷,以她对闺女的了解,她心里有气对他们不满,应该去灯泡厂找他们领导或者找公婆撑腰啊。
苏笑笑回到屋里轻声问:“团团,没骗你吧?”
小孩点点头,举起勺子:“妈妈,喝!”
苏笑笑低头喝一口:“团团也喝。”
“妈妈团团一起喝!”小孩学苏笑笑早上喂他吃鸡蛋羹,他一口妈妈一口。
母子俩把红糖水喝完,刘晨的丈夫被苏笑笑的小叔和弟弟刘旭拽回来。
虽然刘大姑指责刘晨过分——苏笑笑为她着想把工作让出去,她竟然都不舍得几毛钱压岁钱。可她也不希望刘晨刚结婚就离婚,所以就劝刘晨的丈夫消消气。
刘大姑又解释刘晨只是暂时没工作,过个一年半载,刘晨就可以接她妈班。
刘大军心里不痛快,不敢冲苏笑笑大声吵吵,也不敢冲女婿使性子,就不阴不阳地说:“你不也是临时工。”
刘晨丈夫的脸色变得非常不自然,想说什么又无法反驳。
确实他父母还没退休,他没法接班。他跟刘旭同岁,初中毕业后不去当兵,又没工作,就得下乡。很多知青不想下乡就削尖了脑袋向部队里钻或者托关系走后门进厂。可是僧多粥少!哪怕刘晨的公爹是国企小领导,也没法把她丈夫塞进去,只能给他找个临时工作先干着。
给刘晨和她丈夫牵线的中间人提到刘家情况,就说苏笑笑是军属,在家带孩子,她丈夫前途远大。刘晨在邮局上班,刘旭在食品厂。刘晨的丈夫得知大舅子是正式工,潜意识认为刘晨也是邮局正式工。
刘晨的公公婆婆非但没有嫌弃刘大军倒插门,还怕这门婚事黄了,所以俩人交往两个月就把婚事定下来,从相亲见面到结婚满打满算五个月。
刘大姑见侄女婿愤怒厌恶的神色不在就趁机劝他进屋。
苏笑笑不等妹夫走近就抱着团团去厨房。刘晨的丈夫下意识想喊“大姐”,还没张开嘴,人就从他眼前消失。
刘晨丈夫很尴尬。刘大姑打圆场:“不是冲你!”
那就是冲刘晨。面对这种情况她丈夫袁大庆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大庆自小接受的教育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没到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地步,但情商够用。他第一次来苏家就给团团带一包奶糖。可惜团团只吃几个,袁大庆一走那包糖就被苏母放儿媳妇屋里,只因袁大庆跟苏笑笑显摆三粒糖等于一杯奶。
袁大庆本意是“你看,我多疼团团啊。”然后由苏笑笑的口传到她丈夫耳朵里。
这么精明一人,苏笑笑要是他姐,怕他下乡受罪把工作让出来,袁大庆得天天姐长姐短,把团团当亲儿子疼。
即便脑袋被门夹了,袁大庆也干不出三年不给外甥压岁钱这种缺心眼的事。
袁大庆不怪苏笑笑这么生气,可又不想承认他自以为是错把鱼目当珍珠,就怪刘晨有意骗他。
要面子的袁大庆也干不出当众顶撞长辈的事,干脆当没听见。刘晨见他一个人走在前头,她爹娘心神不安动作拘谨地跟在后面,顿时怒气上头,快步到袁大庆跟前:“甩脸色给谁看?怪我瞒着你我不是正式工,你问了吗?”
“你没问我,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临时工?”
袁家不希望造成不必要的误会,结亲结成仇,俩人见面时袁大庆主动说的。
刘晨张张口,“那,就算这工作不是我的,也是我家的!说不说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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