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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君？”

天刚微微亮，出门晨练晨风一打开门就收获了一只蹲着发呆的迷茫少年。

“怎么坐在这里？”

晨风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问，少年的肩上有些雾湿的感觉，显然他在这里待了已经有一阵了。

白发蓝眼的少年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捧着脸，一脸严肃的表情，他的旁边还放着一叠本子，看起来像是账本之类的东西。

晨风瞥了一眼，不确定是什么，但他不想贸然探究别人的事情所以就没有细看。

反倒是五条悟，听到晨风的话回过神，主动拿起身边的资料递给他。

“是五条家的账本。”

他只说了这句话，举着资料示意晨风可以看看。

他不想多说晨风也不问，从善如流地翻看起来。

晨风翻看的时间，五条悟仍然一副沉思的表情。

半晌，晨风合上资料，实话说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么不标准的资料了。

自从他学会处理神社的各种杂务后。

但是他最开始上手的时候都不会把报告处理成这个样子啊。

这不是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吗。

晨风叹了口气，但好歹这些东西还有个题头，五条家的内部事务资料，能让他知道这是什么。

“悟君怎么想？”

被问到的五条悟最先说的是：“他们在骗我。”

那些口口声声说他是五条家未来的家主，说效忠他的人，连一份像样的资料都不肯拿给他。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说着被欺骗的话但是他并不感到难过或者愤怒。

之前在家里五条悟不在意其他任何人的想法，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偶尔听听那些人的请求只是因为无聊，所以无所谓他们怎么安排。

所以就是因为这样让他们有了什么错觉吗？

是觉得他会被这样一份资料蒙骗吗？

“如果是你会怎么做？”五条悟抬眼，苍天之瞳看向旁边站着的男人。

其实拿到东西看过之后他突发的好胜心就已经消散了许多，他应该像往常一样撕掉这份伪造的资料嘲讽一番老橘子们然后离去。

但是忽然就不想这么做了，跟他们较真一下也不会怎么样不是吗，而且起码出了点气。

晨风思考着自己的措辞，再次翻阅那份资料，几分钟后他抽出几张纸递给五条悟。

是一些老橘子皮的废话。

五条悟望过来的眼神明明白白透出三个字：“这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不过是些套话，有什么价值。

晨风指了指其中的几句话问他：“悟君觉得为什么他们敢骗你呢，或者说他们之前所做的一切为什么能一直糊弄住你？”

“我不在乎。”

看出少年的不服气，他不紧不慢地笑着补充道：“悟君明白这点就已经说明并不是你不聪明，相反悟君是个天才，可天才也不是每一件事都能做到。”

“比如，悟君在家里有朋友吗？”

五条悟干脆地说：“没有。”那些同龄的小孩跟不上他的思路，完全没有交流的必要。

“有信任的人或者信任悟君的人吗？”

五条悟同样只一瞬就给出答案：“没有。”

“所以他们才敢骗你啊，”晨风笑着摇摇头。

“你关注不到的这些家族琐事，你不多问没有人会特地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