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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下次能提前大声招呼不?我刚才差点以为要见我太奶了。”王润康吸了吸鼻涕,一副生无可聊的模样。
陈熠池不理会,直切主题问:“江宜人呢?”
王润康揉了揉发红的鼻子,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上完体育课就不见人了。”
“不见了,什么意思?”
“就是上完体育课就没回教室,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王润康歪了下脑袋。
陈熠池心里隐隐不安,说不出来的感觉,他只觉像处在一个密不透气的玻璃罩中,很闷,透不过气来。
窗外暮色渐沉,远处浓厚的云层压了上来,吹来的风携来阵阵潮意。
陈熠池再也呆不下去,到老袁办公室请了假,问起江宜,老袁只说他身体不舒服,一早请了病假,再详细的他也不清楚。
老袁记得俩人的家离得很近,便叮嘱陈熠池顺道把作业带给江宜。
陈熠池随意应付下来,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天上盘踞着沉甸甸的黑色云团,他似是没注意到天气急剧的变化,空着手什么都没带便冲出了学校。
行到半路,大雨不出意料的降临,水果摊纷纷支起了帐篷,行人撑起各色雨伞行色匆匆,马路行驶的汽车在灯光交错里堵了一条街。
陈熠池到家门口的时候,肩背的衣服全被雨水浸透,白色的布料紧紧贴在后背肌理,冰凉黏湿,雨水顺着发尾滴落在地毯上,他抹了把发梢,甩了甩手心的雨水,然后插入钥匙拧开了锁。
屋里很安静,没有开灯,一片昏暗。
陈熠池心口像坠着一个铅块,不断下沉,他快步朝卧室走过去,推开门,只见床上被褥顶出一个黑乎乎的鼓包,江宜背对着他躺在床上,被子盖到腰部,胳膊抱在身前,似是已经睡着了。
睡着的江宜像只安静的小猫崽。
陈熠池的下坠的心回到了原处,他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关上门,缓步走到床边。
窗户开了条缝隙,吹动帘边轻荡,丝丝缕缕的凉风透了进来,他温热的手摸了摸江宜冰凉的小臂,轻叹了口气,转身关紧了窗。
他沿着床边坐下,微微俯身,仔细描摹着江宜的眉眼。
江宜的睡相很乖,嘴角总是微微翘着,像抹了蜜似的,他睫毛很长,尤其是闭上双眼,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亲吻的时候,陈熠池总是喜欢用手蒙住他的眼睛,两把小扇子总是挠得他掌心痒痒的。
江宜现在却睡得很痛苦的模样,他眉心仅仅拧着,牙齿咬着发白的下唇,睫毛不停地颤抖,像突临寒冬濒临灭亡的蝴蝶。
陈熠池掌心覆上他的额头,火炉子似的温度叫他心头一惊,江宜又发烧了。
他捏着江宜的下巴,使劲摇晃了几下:“江宜。”
江宜呼吸忽然粗重起来,双手死死绞在一起,他像是陷入了可怕的梦魇,在挣扎在拼命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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