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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多方忍不住在课堂上夸赞她,“我们司瑶同学学习能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司瑶笑起来,“您过奖了郝老师,是您教得好。”
这话听着高兴,郝多方又多跟她唠了一句:“你这姑娘,也跟你们班上这群臭小子学会拍马屁了。”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由段斯昂带头,顺着这话接了下去,“这怎么会是拍马屁呢,咱们班长只是在陈述事实,您确实教得好。”
“哈哈哈哈哈……”
“您要是不信,问您的得意门生去。”
这得意门生便是程屿辞了。
郝多方教两个班,这两个班里,只有程屿辞这小子物理能拿满分,有且仅有的满分,一骑绝尘,让很多朋友都开他玩笑,笑说程屿辞能拿满分,估计是郝多方的得意门生,每天给他开小灶呢。
瞎逗趣的话,哥几个说说笑笑就行了,程屿辞也从不因为这事儿气恼,反而跟他们一起玩笑。
只是不知道后来,这个说法传到了郝多方的耳朵里。
郝多方骄傲还来不及,说程屿辞就是他的得意门生。
本来还在看戏的程屿辞就这么被段斯昂也带进玩笑里,他身子靠着后桌,整个人懒懒散散的笑,松弛又淡漫。
叶盛宁下意识扭头看向他,薄薄的灯光笼罩着他的眉眼,他唇角勾起很深的弧度,鼻梁高挺,嘴唇松软。
他有恃无恐,大大方方的接下段斯昂抛过来的话。
教室里又是笑倒一片。
他总是这么游刃有余的面对任何事物,和他比起来,她的怯场,输得太过难看。
在这间屋子里,他跟司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强者,而她只是想要靠近强者的微不足道的一粒沙。
太没有存在感,以至于笑闹过去后,没有一个人会记得。
下午放学,天也还是阴沉,大片的乌云呈浅灰色笼罩着整个校园,回家的路上坑坑洼洼的到处都是积水。
一片枯叶落进积水坑里,晕染开一小阵涟漪。
叶盛宁小心翼翼的避开。
只是天公不作美,一道凉风过境,又开始下雨了。好在叶盛宁有随时带伞的习惯,她将伞撑开,明亮的橙色像是雨天里绽放的一朵鲜艳的花。
她微斜着雨伞,顺着伞沿看向空中那些飘斜的银丝线,一些被风吹进伞里,贴落在她脸上。
冰冰凉凉的。
这一场秋雨淅沥,人影散乱的走在雨雾中。
叶盛宁撑着伞绕过街角,腹部的坠疼并没有完全好转,她腾出一只手轻轻按了按。雨点变细变密,一些落进雨伞里,凉气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她皱着眉忍下那突然窜上来的疼痛,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叶盛宁。”
脚步一顿,她撑着伞转身看去。
淅淅沥沥的雨帘里,程屿辞右手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气喘吁吁的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雨雾让人变得不清晰,她眉间微蹙着,只依稀瞧见他脸上的几分焦急神色。
见到她,似乎才尘埃落定的叹了口气,他撑着伞,大步朝她走来。
雨滴顺着伞骨掉落,在地面砸成碎片。
一暗一明的色彩相互碰撞,他走到她面前。
猝不及防的靠近让叶盛宁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疼痛感还未完全褪尽,她蹙着眉下意识出声:“你怎么……”
能一起走吗?”
叶盛宁被他的这句话打断,然后愣在了原地。
雨点滴落伞面的低沉声音盖住了那阵强烈的心跳声,就连坠腹的闷痛似乎也因为这句话抛却了九霄云外。
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嘴唇微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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