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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好在她出来时身上带了些银子,花了全部的钱,才打听到萸娘在哪里。
她清楚的知道这一切始作俑者就是聂浚容,目的就是想给她一个教训。
聂浚容筹谋这麽久,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华歆半梦半醒间,一声闷响,她脩地睁开眼睛。
室内漆黑一片,窗外沉闷的雨声坠落在屋檐下,原来是下雨了。她吐了口气,眼睛望着窗子的地方,心口沉坠坠地。
华夫人
一场雷雨过后,空气里微微有些凉意。
华歆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院子里似乎多了些人。她能听见打扫的沙沙声,甚至还有婆子们七嘴八舌的谈话声。
隗儿经过廊下道:“你们小声点,姑娘还在睡觉,手上的动作都轻点。”
嬷嬷们只不理她,口中继续絮叨着。
隗儿轻轻推门,掠过屏风走进来,眼见华歆已经醒了道:“是不是外面的声响太大,将姑娘吵醒了?”
华歆撑着身子坐起来:“去打些水来,我想洗洗脸。”这一夜睡得昏昏沉沉,人似乎更疲惫了些。她掀开衾被,下床,踩着绣鞋,身上只穿着衬衣,踱步到梳妆台坐下。铜镜中她的脸略显苍白,眼下还有两团乌青。
镜中一角倒映着身后的贵妃榻,昨夜沈约就坐在那个位置,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边沿上,那声响虽听得到,却不真切。
等隗儿再进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盆水,她拧了块帕子递给华歆:“姑娘昨夜似乎没睡好?”昨夜主子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这会又醒得早,仔细算算新主子睡眠还不足两个时辰。
华歆敷着温热的帕子,在脸上多停留了会,“不碍事。”她这一夜,的确没睡好。
湿了温水的帕子贴在脸上,整个人清醒多了。她取下帕子递给隗儿,拿起玉梳,开始打理着乌发。
见华歆正要梳头,隗儿将帕子放在水里道:“奴婢来吧。”
华歆迟疑了下!
隗儿小心问道:“姑娘是担心奴婢梳得不好吗?”
华歆将梳子递了过去:“不是,只是老麻烦你。”从前,她从未自己梳过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有些繁琐的事不得不自己做。也仿佛是习惯了,凭空掉下来一个处处体贴周到的人,她反而一时有些不适应。
隗儿唇角上扬着:“我还以为姑娘是嫌我笨。”
华歆散开的墨发很长,一直垂坠在腰间。她将发丝理顺,将一半的乌发拢于头顶用发带束起,微微勾了两缕编成细长的辫子,围着顶部绕上一圈,遮住发带,余长的编发挽了两个半圆和鬓边的乌发融于一体。又将另一半的乌发梳整齐,垂坠在身后。接着从妆奁里拿了只镂金珠花扣在发髻正中间的位置,珠花上的一颗长流苏恰好贴在两眉间,飘飘蕩蕩,又从耳后勾了两缕青丝垂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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