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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许大娘子来得早,他们在一起寒暄了会,又聊起了华夫人的事。许大娘子添油加醋,将华歆说得如何跋扈,如何装模作样,恰好说到她心坎里。忽然之间二人关系拉近不少,所以就没让府上的嬷嬷们细查,偏韩大郎君身上就藏了匕首。
老太太瞧着她一脸不服气地样子蹙眉道:“往日里跟你说了多少次,詹嬷嬷早早处置罢了,你偏不听,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由着闹出一个接一个事端。你念着她是你母亲的旧人,这是好意,可不能坏了我都护府的规矩。”
她将拐杖往地上一蹬,长叹一声,扶着嬷嬷上了小轿,回了曲鹤小筑。
望着离去的轿子,苏大娘子接道:“不怪老太太生气,下人目中无人,怠慢来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这些宗亲们可以不计较,但是别人可不一定,传出去大家议论纷纷,让老太太和都护大人的面子往哪放?”
沈念眼睛里闪着焰火,一张脸憋得通红,转身回了房。
知春亭里,为华歆包扎伤口的人刚走,来人只是郎中的小跟班,简单随意包扎了下。
隗儿正给华歆铺着被子,愤愤不平道:“大小姐骄纵惯了,夫人有什麽义务帮她瞧孩子,那刀又没有划在嫣儿身上,大小姐倒好,不分青红皂白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将夫人斥责一通,谁欠她似的。”
华歆瞧了瞧手背上的纱布,上面还泛着殷红地血,姬夫人好端端地昏过去了,似乎就是因为这鲜血。“大小姐是做母亲的,一时情急而已。”
“大小姐无论在谁面前都是高人一等的模样,她分明是瞧夫人讨老太太欢心,心里处处不得劲。夫人手上划了那麽大的伤,她问也没有问过一句。”
“也还好,不是什麽大伤。”
隗儿道:“那麽深的伤口,即使好了也会留疤的。”
华歆将手垂下,往床榻走过去:“只是手背而已,不要紧的。”
隗儿扶着她躺下:“夫人心善,将来一定会有大福气的。”
华歆扬唇道:“难怪人人都喜欢听好话,听着是挺受用的。”
“我阿爹在世时就说人吶要多多行善,多多积福,将来呀老天都会眷顾你的。”
华歆将手放在枕边道:“你也累一天了,早些去歇着。”
隗儿给她盖好被褥,这才退下。
寂静的夜里,华歆呆呆地瞧着帐顶,那里漆黑一片什麽也没有。
在她求助无门的时候,薄瑄杳无蹤迹,今天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就像是平静的湖面,拂过一阵清风,泛起丝丝涟漪,而后又归于平静。
相比突然出现的薄瑄,今晚沈约抱起姬夫人离开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麽,她有一瞬间的窒息。
那忽然升腾的醋意,将她吓了一大跳。明明她和沈约并没有见过几面,连正经话也没有说过两句。可是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酸涩,如浓云般在心底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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