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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风起当了三年的物理科代表,而闻夏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每天早上拖着作业迟迟不交。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会在座位上坐着,看着林风起从第一大组一路收过来,然后在他这组停下,数完习题册本数后便会抬头。
“闻夏,”这时林风起会准确无误地叫出唯一一个没有上交作业的同学的名字,“你的作业。”
于是闻夏装作在认真学习抽不开空的模样,拿起自己的习题册晃悠晃悠:“在这儿呢。”
林风起便会走到他座位旁边,亲自将那本习题册收走。
三番两次,身为同桌的林风起每天早上再去收作业之前,会先敲敲闻夏的桌子,也不说话,但意思大差不差:交作业。
闻夏置若罔闻,依然等他叫他的名字,再走下来收。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他当时觉得林风起也真是个死板的人,他习题册明明就放在一摞课本最上面,就是不问他要,那么显眼的一本册子,不知道自己拿么?就非得一板一眼地走流程。
——现在回想起来,闻夏对这件事的想法却不同了。
因为林风起的日记里提到过这件事。他当然看得见习题册,也知道伸手就可以自己拿,可他就是想有个机会,多叫几声闻夏的名字。
他在日记说:只有这样我才敢大大方方地叫他的名字,希望他不要嫌我烦。
怎么会嫌你烦。
不如说求之不得。
闻夏看着他出神,林风起见他似乎心不在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这个姿势维持下去……不管对他跪在地板上的膝盖还是对自己的心脏都不好。
“闻夏,”他僵硬地开口,“能起来么。”
闻夏骤然回神,愣了一下,迅速翻身坐起来,揉了揉跪疼的膝盖。他尽量将脸偏向林风起看不见的方向,等待温度慢慢冷却。
见两人坐起来,阿哞和闻大鸽钻到各自的主人怀里开始撒娇。闻夏摸了摸闻大鸽柔软的毛发,抱着它怼到阿哞面前。
阿哞这次只是把脑袋往林风起怀里埋了埋,明显闪躲了一下,却没有之前那么怕了。倒是闻大鸽,嗲叫着重拳出击。
但是总体来说,猫狗双方的关系在玩鸭子这一紧张刺激的活动中得到了一定缓和。
几个回合下来,阿哞和闻大鸽达成了某种平衡。
打架,阿哞打不过闻大鸽;玩玩具,闻大鸽玩不过阿哞。大型犬的精力相当充沛,闻大鸽玩累了它还正在劲头上。
玩累的闻大鸽趴在茶几上,脑袋左右摆动看着来回跑的阿哞,偶尔趁其不备冲过去撩一把大黑狗子的尾巴就跑。这种时候阿哞总会想反身去追它,但又不敢,于是怂巴巴地钻回他爹怀里撒一顿娇。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些鸡飞狗跳的事情,好在都不是什么大事,至少没再出现谁家猫把谁挠了、谁家狗把谁咬了的流血事件。
闻夏忽然想起来,看向林风起的手腕。因为陪猫狗玩,两个人都出了点汗,林风起将袖口往上卷了一点,闻大鸽咬出来的两个伤口露出来。已经结痂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林风起不动声色地将袖口往下拉了拉,盖住伤口。
“遮什么,又不是没看过。”闻夏说。
林风起沉默一下,说:“已经没事了。”
他说这话不是认为闻夏在关心他所以想让他放心,而是他不想闻夏看见这伤感到自责。毕竟是闻夏的猫将他咬伤的。
闻夏算了算时间为问:“该去打第二针了吧?”
林风起“嗯”了一声。
“明天去?”
其实今天就该去了的。
他打的狂犬疫苗是五针的,当天一针,第三天一针,第七天一针,第十四天一针,第二十八天最后一针。到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但他今天没去。因为想见闻夏,把这事儿都给忘了。
林风起很少会忘记计划中的什么事情,也很少会打乱自己的计划。然而碰到闻夏,计划便都成了变化。
现在闻夏问起,他只好顺势应了声。
闻夏想到那天他贴的创可贴,起了逗弄的心思:“对了,我看你那天用的创可贴挺可爱的,是你自己的吗?”
林风起一顿,声音突然变得含混迟疑,发出模棱两可的单音节:“嗯……”
“还有吗?给我几片吧。”闻夏说。
“你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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