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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晚用夏大夫的话诽腹,难怪二嫂不愿出面,必是早就料到席面会有一番交锋。
不是惹不起狗,是惹不起狗主人。
“我与夫君鹣鲽情深,心中挂念亡夫,再放不下旁人,司马大人抬爱。”
玉晚举起肿手,假惺惺擦了擦不存在的珍珠泪婉拒,敛去眉眼间的嫌恶和戾气。
她才不做劳什子姬妾,平安度日做条米虫,养只雪枝,小手一挥,发点小财,一个人寡蛋挺好。
不知哪个字勾起尉迟砚的注意,他耳骨微不可察动了动,视线再度朝玉晚瞥去。
沉沉暗暗的眸光,如同夏晚黑漆漆的乌云,风雨欲来,看不清酝酿着什么情绪。
随即又淡淡收回视线,眼角还染上两分嗤嘲,似并未在意。
“装什么清高呢,司马大人有何不好,难不成你还想觊觎贵人?”
绿衣女子嘟囔不屑,鄙夷玉晚欲拒还迎:“寡不如妓,也不看你什么身份,寡妇配得上贵人么。”
“妹妹真是说笑,她自视甚高,觉得咱们不如她呢,她哪儿是瞧不起咱们,是瞧不上司马大人呢。”
红衣女起身附和,将手里的酒壶塞玉晚怀中,逼着玉晚上前伺候司马大人。
两位美姬仗着司马大人撑腰,尉迟砚默不作声,将高门贵女踩在脚底,好不痛快。
玉晚包扎着手,拿不起重物,下意识避开塞进手里的酒壶,啪嗒一声,砸地,碎了。
两个美姬额角突突,暗抽凉气。
该死,在贵客面前犯此大忌,搞不好是要拖出去砍头的。
“大人您看,我就说她做作,她分明是故意不想伺候您,恐怕连手上的伤都是假的。”
红衣指着地上的碎瓷,撒娇向靠山司马大人告状。
乐呵呵的司马大人脸色骤变,嘴角大痣颤抖,对玉晚黑脸:“小玉氏,你好大的胆......”
“——柳司马。”
尉迟砚将手里杯盏重重搁在桌上,溅出酒花,眼刀子朝司马大人削去,声音凉薄听不出喜怒,但隐约能猜出他心情极差。
四十来岁的柳司马吓成鹌鹑,缩了缩脖子,两条萝卜腿一软,连忙跪地颤抖:“摄摄摄摄政王......”
他还指望着巴结摄政王升迁呢,千万别惹恼大佛啊。
尉迟砚:“聒噪。”
柳司马小心瞥他一眼,瞬间明白他的意思,立马伸长脖子呵斥玉晚:“贵人嫌你聒噪,还不赶紧滚......”
“本王说,你的人,很聒噪。”
尉迟砚隐隐透出不耐和杀意:“舌头还想留着?”
此话一出,两个嚣张的美姬吓得瑟瑟发抖,跪地求饶。
贵人一直不出声,她们以为他脾气好,谁知他开口就是割舌头啊。
柳司马战战兢兢道歉,迅速观察尉迟砚神色,连忙叫人将美姬拖出去,好半晌才摸着脑袋惊魂不定爬起来。
“滚吧。”
司马大人看看玉晚,又看看摄政王,敏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但不敢表现出来。
“您交代的事下官尽力去办,相信过不了多久便能找到刺史的把柄......”
在尉迟砚不耐烦的余光里,灵活的胖子嗖地闪身,顺手将半道而来的祁二公子推走。
玉晚瞳孔微张,看着即将到手的,行走的经营证飞走。
尉迟砚撞上不远处小侄媳的视线,眉尾挑动,缓缓起身朝她走去,步伐一深一浅,高大身影逐渐将她覆盖。
在玉晚垂眸,紧紧护着腕上玉珠的小动作里,突然俯身,在她耳边玩味咬着字:“玉、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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