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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上来,视线不移不避,清声开口:“参见……”
“免了。”白裴时凉凉的扫了一眼地上那太监:“你来说,怎么回事?”
暮翎绾躬着身子,开口:“陛下,臣一个时辰前在房中,本准备歇下了,却不料门外传来声音,开门便见这太监侯在门外,说陛下传臣,臣虽心下疑惑,但此人臣见过,确实是宫里的太监,我便先跟去,又派了时至去宫里头打探一二,岂料这太监见事情败露,想要逃跑,被程总督撞见。”
程睿担的是领侍卫内大臣一职,本来这就在他职责范围内。
暮翎绾的陈词和程睿说的倒是重合了。
暮翎绾抬起眸子,隔着帏帽与纱布,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和白瑾卿遥遥相对了一瞬。
白裴时笑意发寒,对着那太监道:“你,抬起头来。”
不等他做出反应,左右已先一步掰过那太监的脸。
裕德瑞定睛往台下看去。
“这……小更子。”裕德瑞看清那人面容,回过头,朝皇帝道:“陛下,此人奴婢认得,叫小更子,是奴才手底下的人。”
裕德瑞已经调转枪口,他指着小更子,似是气极,道:“你!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岂料那太监一口咬死,“都是主教逼迫我去做的……”
“陛下。”暮翎绾打断,“此事必是有人想借此机会破坏大珉与绛娄两国的和睦,再借此构陷西禾,好造成动乱,引发战争。”
岂料那户部尚书何桉却道:“未必,你们对绛娄,本就是有着血海深仇的,趁着这个机会引发战乱,借我大珉的手退敌,届时两败俱伤,正中你的下怀也未可知啊。”
何桉话音刚落,下一秒眼神瞥见暮翎绾身后的白瑾卿,明明看不清表情,可他莫名的打了个寒颤,闭了嘴。
这话当真是放肆了。回头搞不好传进阁里的那帮教徒耳朵里,唾沫星子能把何桉淹死。
暮翎绾奇道:“如今西禾已是朝和,不也是大珉的一部分?何大人此言,可是有分裂之嫌?”
有一瞬间何桉觉得暮翎绾虽是在笑,眼中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眸子仿佛散开的黑色云雾,沉沉的笼罩在何桉身上。她声线平淡,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句,说不上有攻击力,可却让何桉当场变了脸色。他快速道:“陛下明鉴,臣绝无此心。”
“行了。”白裴时简直快给这帮人气笑了,他冷冷的扫视了一眼殿上众人,道:“事情还未查明,你们这一个个倒是先吵起来了,还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啊。”
“陛下。”下一秒,殿外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众人循声看去,便见一人坐在轮椅上被人推了进来。
暮翎绾袖间的拳头一紧,但也只一瞬,她垂下的眼眸完美的压下了眼底翻涌的杀气。
“将军来了。”白裴时眼底含笑,“将军大病初愈,怎的不歇着?”
坎吉见到这张脸,便觉得浑身血气翻涌,眼底俱是不甘。准古尔倒还算镇定,只是那双眼睛牢牢的锁在了束连己身上。
“内乱初平,臣虽卧病在床,然日日夜夜殚精竭虑,又承蒙陛下关心,不敢辜负圣恩,故一有好转,便来还朝。”
白裴时眼底笑意不减,“将军当真是披肝沥胆,忠心耿耿。有将军在,是我大珉之幸。”
束连己拱手又回了几句场面话。
下一秒,他话音一转,“暮主教,你说这下毒之人是想要破坏两国安宁,是何目的啊?”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各异,目光俱是齐刷刷的看向了暮翎绾。
对啊,要说这两个国家打起来,最后受益最大的莫过于暮翎绾了。可她是主教啊,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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