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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距离演出开始只剩3天了，我也愿意给几位行个方便。”他伸出两根手指，在他们面前晃晃。

八眉的眼睛快跟着他的手指变成斗鸡眼，生怕这位贪婪的小姑娘又报出什么可怕价格。

“——2金币一张，但有附加条件。”

2金币一张？！八眉松了口气。虽然比原价贵了5银币，虽然他们现在一个铜板都没有，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条件……“吃……吃吃吃吃！”

在暗金色纹章暴露出来的那一刻，黑山羊之触就像见到了大餐的熊孩子一样疯狂嚷嚷起来，完全不顾它们自己还被对方摁在手里。

那些具有诡异操控能力的白丝像是也听懂了触手的挑衅，原本缠绕着庭深的几缕转过去和触手干架。

庭深一边难得地感到无奈，一边因为怪物身上也有纹章而惊讶。

纹章是旧神之卵在人体上的寄生形态，这枚暗金色纹章的图腾在庭深父母的研究笔记里有记录——

代号“收容物134号”，形态为一团发光漂浮的触丝，疑似特性“操控”，收容难度“较易”，本身没有自主攻击性。

表面上看，“收容物134号”似乎远远不及庭深身上寄生的“收容物79号”危险，但一个是单体攻击一个是群体控制，它们不能被放在同一个维度评判。

在旧神游戏里，使用者本身的能力上限以及旧神之卵的特性才是决定性要素。

就眼下而言，庭深的【力量】远远没有达到可以发挥黑山羊之触全部能力的地步，而小丑显然是个一流的魔术师。

“有趣。”

小丑并没有因为被拽下手套而恼怒，也没有在意纹章之间的厮打，他冰凉的瓷白面具贴在庭深的耳边，端详着他的面容，哭脸面具下传出带着点深意的轻笑。

“你到底是谁呢？亲爱的娜莎。”

他的嗓音像咏叹调，丝滑又优雅。

“你既是霍奇挖的陷阱，又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夺走了霍奇先生的羊皮钱袋，几乎等于一手撕毁了合约，霍奇先生想要控制“娜莎”，恐怕就是想借着“娜莎”来控制“兰斯”。

——但现在看来“兰斯”似乎不吃这套？即使他昨夜现身为他解决了异化程度极高的兔女郎，现在想想那更像是在试探。

“你既是命运送来的潘多拉，又不清楚自己的使命。”

他冰凉的手指搭在庭深的后颈上，轻柔地像在触碰花瓣，又像是昨夜拧断兔女郎脖颈的前奏。

“你顶着他的面容出现在这里，像一个拙劣的人偶……”

冰凉的力道毫不留情地加重，庭深感受到了疼痛与窒息，苍白的面容因为充血而红润起来。

“使命……咳咳。”

他直视着那张瓷白面具下的眼睛。

泪光盈盈的矢车菊蓝与冷漠怀疑的蜜金色对视，像照片上两个孩子隔着漫长悠久的时光再一次重逢。

“让羔羊……吃饱。”

他把手贴上面具，手下微微用力，而小丑手上的力道反而松了。

“让兰斯……微笑。”

蜜金色的瞳仁微缩，瓷白哭脸被少女取下，露出未涂抹油彩的、兰斯的脸。

“让仇敌的……罪孽……”

他用柔软的手指，轻轻抚摸着他抿紧的唇角，和眼下菱形丑陋的胎记。

“——在地狱燃烧。”

小丑，或者说，兰斯，他蜜金色的眼瞳冰冷、阴沉、愠怒……惶恐而迟疑。

“我是为了完成他的心愿而来的，兰斯先生。”

庭深顶着娜莎的脸，毫不遮掩他的目的，恶劣而直白地蛊惑着他。

“你得帮我——就像他所希望的那样。”

……

炉火熊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