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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等他拒绝,王香芹手一甩,骂骂咧咧进屋喊家里的孩子吃饭去了。
瞧着她一扭一扭的进了堂屋,于眠也没去喂鸡,从窗根底下搬了个蒲团坐了下来。
他穿的这具身体,是这家的三儿子,也叫于眠,今年二十三了,还未定亲。
在这个女子和哥儿及笄就要出嫁的朝代,已经算是大龄。
他这便宜娘王香芹早年丧夫,生的三个儿子都是她自己拉扯长大的。
老大于立,早已成家,育有二子,于金元和于银元。
老二于行,也已经成家,育有一子,于金宝。
老三便是原身于眠了,在老于家是唯一的哥儿,也成了全家欺压使唤的对象。
半月前,大嫂看不下去原身二十三岁的人了,一直在家里混吃混喝不嫁人,就牵线拉媒,把自己娘家表弟介绍给了原身,想将两人凑到一块。
可她那表弟沈川,却不是个好的。
沈家虽然在镇上有家肉铺,靠杀猪卖肉,积累了些家底,可沈川却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纨绔,还是个花花肠子,平时最好吃个花酒,赌两把牌,惹了一身的烂桃花。
因这,二十七八了还没成家。
大嫂领了沈川来家里相看,原身自是不愿的,可他哪里做得了主,这亲事就稀里糊涂的定下了。
几天后,那沈川来家里提亲,却不想出了事。
于家对门的杨家,那同样排行老三的桂哥儿杨成桂找上门来,摸着肚子说有了沈川的孩子。
这下子,于家炸了。
可炸过之后,王香芹和大嫂一商量,又觉得这根本不算个事儿。
大不了就让沈川两个一起娶,反正沈家有钱,让原身做大的,也不吃亏。
原身再包子也受不得这羞辱,当即闹了起来,沈川护着那杨家哥儿,推了他一把,好巧不巧,将原身推了个跟头,脑袋嗑在灶台上,就这么去了。
而猝死的悲催牛马人于眠,就这么水灵灵的穿了过来。
因着撞到了头,于眠借口头晕头疼,装病养了十几日,如今终于觉得身子大好,也有了些力气。
要不是王香芹把他吵醒,他高低要再睡个懒觉,好好养养精神。
清晨的阳光温暖和煦,院里没了王香芹的唾骂,于眠难得耳根子清静一会儿。
正坐在院里回忆自己来到这里的前因后果,冷不丁,耳边响起踢踏的脚步声,紧接着他头上就挨了一下子。
老大于立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出来,见他坐在院里晒太阳,照着脑袋就是一巴掌。
“你倒是悠闲!我那脏衣裳堆了好几天了,赶紧给我洗出来!回头下地还等着穿呢。”
于眠被打的晃了两下,脸色阴沉下来,却没动弹,也没搭理。
见他没吱声,于立只当他还没醒神,自顾自去院里的长桌边坐了下来,等着开饭。
因着于眠并没去端饭摆碗,此时桌上还是空的。
他登时拉了脸,正要开口训斥两句,老二于行走了出来。
一看桌上没饭,于行没好气的白了于眠一眼。
张口就骂:“老三你犯癔症了?!”
“一天天的啥也不干,饭也不做!”
于眠这回终于动了。
他慢悠悠站起身,理了理自己布衫有些褶皱的下摆,然后一脚踹翻了鸡食盆。
连汤带水的鸡食撒了一地,还溅了于行一身。
于行的脸色顿时黑了,但他之前念过几年书,自诩是个文人,不会跟于眠动手。
倒是于立,“腾”地站起身,就要冲过来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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