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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页）

……都是你们掠夺者喜欢挑事，怎么说的我像个危险分子似的。艾德蒙心念电转之间，意识到詹姆这是顾及莱姆斯的身体状况，而刚刚应该是跑到厨房帮他偷吃的去了。这份兄弟情谊很让人感动，艾德蒙从座椅上起身，礼貌地做了个请的手势，“你们聊，抱歉打扰了。”

“别在这个大后排坐着，乖宝宝莱米还得做笔记呢，”西里斯被这么一打岔，干脆打定了主意不再看他，拉着詹姆就往教室前面走，“就窗边吧，他也该晒晒阳光了。……你给我带苹果派了没有？”

“带了，都带了，”詹姆连声说，回过头来活力满满地冲着莱姆斯招手，“莱姆斯，彼得，快过来啊，这个位置的确不错！”

于是莱姆斯歉意地对艾德蒙笑了笑，开始收拾书包，彼得在旁边手忙脚乱地帮忙。艾德蒙毫无被嫌弃的自觉，欣然在老位置坐下，对汉克说，“那我们就在这里好了，前排也没什么好位置——不知道本杰明和杰森那两个家伙占座占到哪里去了。”

后来他们才发现，过早到达教室的本杰明两人被麦格教授抓了壮丁，去搬这节课需要用到的活老鼠了——今天他们依然要练习消失咒，只不过施咒的对象发生了改变。当麦格教授照常和上课铃声一起进入教室，同学们立刻安静下来，连掠夺者组也停止了他们小小的野餐会。秩序井然的课堂上只有麦格教授一个人的说话声:

“根据你们家庭作业的情况，我相信大多数同学都掌握了让蜗牛消失的要点，至于还会留下一点蜗牛壳的同学，也只是需要更多的自信。那么今天，我们要学习难度更高的老鼠消失咒，有谁知道这两者之间的区别？”

经过上堂课的锻炼，艾德蒙习以为常地举起了手。麦格教授带着鼓励的意味准许他回答，而他也并没有让这位严格的老师失望，“蜗牛是一种常见的软体动物，它们没有脊椎，形态结构相对简单；而老鼠是哺乳动物，不仅体型更大，而且生理机能非常完善。随着要消失的动物越来越复杂，消失咒也会越来越难以掌握，这就要求我们在念咒语时有更坚定的信念……”

“很好，赫奇帕奇加两分。”麦格教授表情严肃地赞赏道，“克拉布先生刚才说的基本就是这堂课的要点，虽然咒语不变，但让老鼠消失显然有着更高的要求，这可不是你们脑子里惦记着午饭就能完成的魔法（詹姆和西里斯相互交换了一个笑嘻嘻的眼神）。但在练习之前，我记得麦金农小姐曾经问过，被消失咒击中的东西都去了哪？经过前几周的练习，你们心里有答案了吗？”

金发蓝眼的马琳·麦金农面露惊恐，连连摇头，完全没想到教授会原封不动地把问题抛回来。鸦雀无声的教室里，艾德蒙又举起了手，原本是很惹眼的，可惜这次被另一个人分走了风头——西里斯眯起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道看他积极的样子有多不爽，居然也把手举了起来。

西里斯·布莱克要在课堂上发言！

这位大少爷一向觉得他们的课本无聊透顶，可他今天居然有兴趣回答老师的提问！教室里的所有人顿时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齐刷刷地把头转向了他，连詹姆也呆呆地张大了嘴，不明白好友这是哪根筋搭错了。艾德蒙同样愣了一下，但还是和西里斯一起坚决地举着手。终于麦格教授说，“……好，布莱克先生，你来回答。”

西里斯懒洋洋地站了起来，“主流的说法是化为虚无，融进万物之中。但我觉得也有可能是被折叠进了我们看不见的另一片虚空。”

“不错，因为近些年的一些实验表明，被不成功的消失咒留在原地的动物器官，往往要比分体的动物器官保持更久的活性，只是最终也没有任何消失的部分能够回归，”麦格教授说，镇定地摆手示意西里斯坐下，“这件事很有争议，o.w.l.考试不会考，我和大家讨论，是想让你们重视消失咒的危险性——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让动物消失的方法，以后施展起来必须要小心，不能抱有一点侥幸心理。”她再三强调起了安全问题，才说，“格兰芬多加两分，接下来，谁能举几个绝对不能用于消失咒实验的生物？”

这次艾德蒙举手举得更快了，但西里斯紧随其后。同学们渐渐顾不得这是变形课的课堂，窃窃私语起来。汉克也惊异地压低了声音，悄悄问艾德蒙，“怎么——我说，他是跟你杠上了吗？”

艾德蒙小声回答，“不用管他。可能他又不顺心了，想给我找点麻烦？”

然而这个事态的发展让麦格教授也皱了皱眉，望着大家问，“虽然我应该鼓励你们踊跃发言，但是我不支持和同学赌气的行为——谁能告诉我，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教授，”西里斯的位置离讲台很近，只听他不冷不热地答道，“大概是我知错能改吧。”

艾德蒙:“……”

这位小心眼的同学还挺会活学活用！

结果艾德蒙还是没能收住笑意，先前心中的些微不快烟消云散了。好吧，他很难长时间地生西里斯的气，这家伙有时候确实咄咄逼人，但他闹起脾气来简直幼稚得可以——自己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以后的每一天、每一节课都会积极表现，他非要干扰这一次有什么意义？根本就像在闹着玩……

麦格教授肯定也没搞懂青春期男孩的心思，鉴于西里斯的话里夹枪带棒，她果断点了艾德蒙起来回答问题。艾德蒙便侃侃而谈道，“大型的生物都比较危险，因为消失咒的作用范围有限，如果还剩下一半没有消失，仍可能给巫师带来伤害；而且带有魔法属性的生物也不合适，我们无从得知它们是怎样诠释消失这个概念的——曾经有人对雷鸟使用了消失咒，虽然成功了，却被一道突然出现的闪电劈中……”

眼看着这节课有往故事会发展的趋势，西里斯凉飕飕地插话道，“还有人。对人使用消失咒可能会被判刑，就像有个莱斯特兰奇对麻瓜们做的那样。”

这下子好比寒流降临，学生们都噤声了。西里斯感受着由他造成的寂静，突然嘲弄地笑了笑，故意使语气变得森冷了，恐吓他们说，“莱斯特兰奇变没了一家三口人，那家的亲戚们到死都不知道失踪案的真相，可罪魁祸首只被判阿兹卡班入狱一年；还有另一家人更有意思，因为财产纠纷，不惜向自己的亲兄弟发射消失咒——幸存下来的那个坚称是对方先动的手，最后真的得到了全部家产……”

“布莱克先生，下次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发言。”麦格教授严厉地说，她显然觉得现在教室里默默无声的气氛很不合适。

西里斯扬起了眉毛。他心情不好，很想再说点什么大逆不道的话，谁承想艾德蒙已经顺着他提起的话题，非常顺畅地接了下去，“……但他们家的财产问题其实一直没有被彻底解决。不久后那个幸存者就因意外事故去世了，后来冒出了许多自称是他兄弟的人，说自己挣脱了消失咒返回人间，而容貌都与当年留下的照片十分相似——那个年代没有能检查永久变形咒的方法，就连魔法部也不敢确定。最后这个历史悠久、财力雄厚的黑魔法世家还是被宣布消亡了。”

西里斯终于回过头，目光复杂地向他投来一望。艾德蒙微笑颔首，“《黑魔法家族的兴亡史》，斯林奇·冈特著，是不是？我恰巧也读过这本书。”

“这是什么常见的读物吗……？”玛丽·麦克唐纳小声嘟囔。旁边的莉莉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当然不是，这本书的每一页都写满了鲜血与罪恶，光看詹姆·波特茫然的表情，就知道它绝不是正常巫师家庭会收藏的书籍。不过詹姆没心没肺惯了，很快就把这点疑惑抛在了脑后，转而兴奋地和西里斯咬起耳朵，“嘿，你真是个天才！我突然想起来，伊万斯确实喜欢成绩好、见识多的男生，我们绝不能让克拉布得逞！”

西里斯皱着眉:“这关伊万斯什么事……”

他反驳得有点迟了。当麦格教授说到“现在我来示范一下老鼠消失咒”时，詹姆一跃而起，大喊，“教授，这个我能做到——消隐无踪！”

他的魔杖准确地划过老鼠笼子，刹那间，几十只老鼠原地失去了踪影，连一根尾巴都没有剩下。在全场热烈的欢呼声中，詹姆高高地昂起了头，但他想要吸引到的那个人——莉莉·伊万斯却难以置信地叫道，“波特，你把全班同学的老鼠都变没了！”

果然，麦格教授的额头上青筋直跳，“格兰芬多扣五分！即使你使出了一个精彩的咒语，但你擅自剥夺了同学们练习的机会！”在一片乱糟糟的噪声中，她不得不提高了嗓门，当机立决地说，“级长们，哦，卢平，你不用去——克拉布，伊万斯，你们两个跑一趟魔药教室，找斯拉格霍恩教授再要一笼子老鼠——”

“什么？”詹姆大声喊道，“教授，让我去吧！我是说，我可以弥补自己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