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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还真有点慌。
他其实不在乎这些,可有些东西一旦跟“家长”两字挂上钩,时淮就感觉心烦得要命,甚至都有些反胃。
但此时的时淮斜靠在椅子上,坐姿散漫,一只手搁在桌面上夹了支笔,看似漫不经心地用几根手指让笔在指尖上转了几圈,跟没事人一样。
从侧脸看过去丝毫看不出他的慌张,尽是淡定与从容。
陈泽嵩叹道:“牛逼,不愧是我淮哥。”
时淮摸了摸鼻尖:“咱俩要不现在逃了吧。”
陈泽嵩:“你不是不慌吗?”
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厚着脸皮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不慌,但是看你十分焦虑不安,出于对兄弟心理健康的考虑,我觉得我有责任在你最脆弱的时候陪伴你,带你一起逃走。”
神特么肺腑之言。
陈泽嵩感动得差点冲上去亲他一口:“淮,以后有我一口饭就绝不缺你一口汤。一辈子的好兄弟……”
殊不知经年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二人的这场“兄弟情深”的大戏。时淮总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冷不防一回头,便挨了某人一记幽冷的眼刀。
“神经。”时淮一个白眼儿白了回去,拽着陈泽嵩准备从后门跑出去。
“去哪儿!”埋伏在后门的地中海来了手守株待兔,“我就知道你们要从后门跑!”
“没想跑,”陈泽嵩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儿,边说边悄摸往后退,“我俩去上厕所。”
“来来来!你俩过来!”一声咆哮震耳欲聋,孙博此时刚查完5班从前门出来,掐着一本大红色记名册快步走来,生怕让这俩兔崽子跑了。
得,这下是跑不成了。
“陈泽嵩!你的这个鸡窝头我说过多少次了!我跟没跟你说过去剪掉?顶着个红脑袋跟西红柿似的,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是吧!”吼完大西红柿,博博又开始对着时淮劈头盖脸一顿输出,“还有你时淮!四中校规是什么?男生头发不过眉!你看看你,头发长得都能当拖把用!你俩,现在立刻,给你们家长打电话!让他们来把你们接走去剪头发!”
在主任面前一贯沉默寡言的时淮,这会儿竟低头沉思了半晌,随后扬手一指隔岸观火的经年:“主任,他为什么可以不剪?”
孙博一愣,想了几秒没想起他的名,却很快又恢复严肃:“你也是!头发太长,回去整改!”
成功把经年拖下水的时淮满意地点点头,心情舒畅。
经年:“……”
这边陈泽嵩还在跟地中海苦苦哀求,可谓是字字珠玑,句句真切,连“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样的词都用出来了。
好在效果显著,地中海一瞬间有些踌躇,最终决定给他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不叫家长。
众人都松了口气。
待两位“阎王”走后,陈泽嵩靠在时淮肩膀上哭天喊地:“老时啊!我这英俊潇洒的发型从明天起就不复存在了!你说没有这发型加持,我还能找着女朋友吗?”
经年用残存的理智把时淮一把拉了出来:“你没同桌?抱你同桌去。”
陈泽嵩:“?”
时淮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把这头杂草剃了,说不定能更快找到女朋友。祝你成功。”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陈泽嵩那一头光鲜亮丽的红色卷毛果然不见了,染回了规规矩矩的黑发,头发也剪短,乍一看更像精神小伙。
时淮发型基本没变,只稍微短了一些,更加衬出他轮廓分明的脸,依旧有些不羁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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