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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没下去,它气得叫了一嗓子,又瞎眼兮兮地对着大树乱撞。
我趁空赶紧横着身子抱紧这个树杈,还生怕它不结实,又往树杈根部的地方凑了凑。
这样一来,我跟金甲牛僵持上了,我倒是不怕啥,心说耗着呗。但这棵大树不给力,没被撞多少下,就有点儿斜歪了。
我又头疼上了,心说一会儿树断了,我该咋整。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了金甲牛的脑门儿上。金甲牛晃悠一下,又摸索着,顺着子弹飞来的方向,瞎奔过去。
我也扭头看,发现是铁驴。原来他跟姜绍炎也都爬到树上了,但他开了一枪,替我解围了。
我都没啥力气了,只能胡乱地摆摆手,以示感谢。
铁驴倒还有精神头,回了个“ok”的手势。
金甲牛找不到铁驴坐的那棵树,它索性四下乱撞。我看到这儿,终于实实在在地松了口气。
我又观察着,它是没刚才那么猛了,不过离死还早着呢。
我不敢喊话,只好对着姜绍炎做手势,问他该怎么办
。
姜绍炎一点紧张的样子都没有,还把烟拿出来点着吸了两口。我的理解,他想等,等到这头牛走不动的时候。
我心说,既然如此,我得听从命令,可我兜里的烟早丢了,没法吸烟,只好干坐在树杈上等着。
这么耗着挺无聊的,我却不敢大意,嘱咐自己务必小心,千万别失衡摔下去。
又过了十来分钟吧,远处出现了一辆车。
我坐得高,望得远,一下认出来是寅寅开的那辆大吉普。
我脑袋混乱了,心说昨晚下高速后,她不是没跟过来吗?还停到路边了,看架势就等着高速恢复通行呢。难道自己猜错了?寅寅压根儿没想赶往霞光镇?一直跟着我们?另外,难道姜绍炎发的信号,就是叫她呢?
我没机会问,也怕寅寅不知道这里啥情况,傻了吧唧地被金甲牛偷袭。
我赶紧给她打手势,还特意指了指我们周围,示意很危险。寅寅用车灯晃了晃,算是回应我了。
大吉普本来开得很快,但稍微离近后,又慢慢减速了,最后在离我百八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驾驶位和副驾驶位的车门都打开了,从里面下来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寅寅,另一个也算是老熟人,但绝对出乎我的意料,是白头翁。
也就是我的手特别脏,不然我真想揉揉眼睛,心说自己他娘的没看错吧,白发杀手怎么跟寅寅在一起了,而且看起来还是寅寅的下属呢?
这时的寅寅也挺怪,拿着一个摇铃,还不断地摇着。铃铃铃、铃铃铃的,离这么远传到我耳中,我听到都有点儿难受。
白头翁弓着腰板,略显麻木地站着,寅寅凑到他耳边,也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啥,最后又快速摇了几下铃铛。
这铃声刺激到金甲牛了,它不在我们周围乱晃了,反倒冲着铃声的方向,哼哼哞哞几声,刨着蹄子冲了过去。
寅寅就跟没看到金甲牛一样,耐心地跟白头翁说话。
没一会儿,白头翁有行动了。他嗷地吼了一嗓子,显得暴怒起来,还从后背摸出一把刀来。
这刀很大,展开后有两尺来长,刀背也厚实,有种开山刀或大砍刀的感觉,刀身也闪闪发光,一看就是个宝贝家伙。
寅寅用铃声催促白头翁,白头翁对着金甲牛跑起来。
他速度太快了,要我说,就这状态,跟专业运动员飙一把,弄不好都不会输的。
我眼看着这一人一牛越来越近,心都扑通扑通乱跳。
我对白头翁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身手强,用刀好,也有股子蛮劲儿。但就算力气再大,也没法跟牛比吧?他这么硬碰硬,不纯属鸡蛋碰石头吗?
我想劝阻,却苦无办法,只能旁观。
又过了三五秒钟,他们相距不到十米了。白头翁突然起跳了。
他这种跳法比铁驴优美多了,挺着腰板,双脚岔开,双手握刀,来了个力劈华山。
而那把大刀,几乎跟一道闪电一样,狠狠地落在了金甲牛的脑门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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