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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得好哇!不愧是我红南国的好儿郎!”继而,他又长叹一声,“可惜啊,但凡老汉再年轻个几岁,当年也定会随你一样,奔赴沙场,斩尽那群狗贼。”
望着眼前惺惺相惜的二人,陈溪心中莫名地涌起一丝窃喜。
他扫了一圈院落,随口问道:“二伯呢?回家了吗?对了,堂姐回来了,他们见着了吗?”
岑氏朝隔壁抬了抬下巴,“见着了,这会儿正哭着呢。我们回来后直奔的你这儿,想着取钥匙,再顺道给你送些东西。谁成想,春雨竟从隔壁哭着跑了出来。”说着,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孩子,我第一眼愣是没认出来,这造孽的刘翠花。”
陈溪一心沉浸在见到陈大郎夫妇的喜悦之中,这会儿静下心来,果然隐隐听到了丝丝哭泣声从三伯娘家传来。
陈大郎眼中逐渐泛起红意,“慧丫头都与我们说了,小溪啊,不愧是我陈家人,你阿爹他们在天有灵,定会以你为荣的!还有玉盘,这次多亏有你从中周旋,否则我们这小门小户的,事情哪能这么顺利。”
“好了好了,一把年纪,还多愁善感起来了,可别把小溪再给招哭了。”岑氏抹了抹眼角,又将帕子递给陈大郎,然后对陈溪与宋玉盘说,“你三伯娘啊,就是实诚,非要杀鸡宰鹅,这会儿饭快得了,咱们先回屋吧。玉盘,来!”
宋玉盘微一颔首,“多谢大伯娘好意,只是,家中想必已经煮了我的饭了。等下次吧,下次玉盘一定上门叨扰,届时还望大伯娘莫要嫌弃才是。”
性格豁达,谦和有礼。
陈大郎与岑氏目送着策马离去的宋玉盘,心中满是赞叹!
*
堂屋中,父女俩正抱头痛哭。
见陈溪步入院内,情绪激动的陈二郎当即从座椅上跃起,含着两泡热泪,直直地朝着陈溪冲了过去。陈溪本能地一个闪身,躲到了陈大郎的身后。
陈二郎扑了个空,身形一个踉跄,险些踢翻院内那尚未凉透得火盆。
他勉强站稳身形,满是委屈地看着陈溪,“小溪啊,二伯真的……这得亏有你,否则春雨哪儿还有命在啊。你这恩情,二伯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
陈溪收回伸出的手,道:“我不过做了些力所能及之事,您不必放在心上,如今堂姐也回来了,二伯应当想想之后的打算。”
陈大郎点头赞同。岑氏看了眼堂屋仍在默默垂泪的陈春雨,流露出几许不忍,“小溪说得对,不光是为了春雨,二叔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
几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刘翠花。
陈二郎的目光瞬间变得森冷,他语气决绝地说道:“没什么好打算的,晚上回去我便拟封休书,明日送刘家屯去,顺道去衙门将手续办了。回头给春风去封信,看他如何选吧,若是选他那个娘,就别再认我这个爹!”
陈二郎的语气如同铁锤重重砸下,不仅是为自己多年的疏忽懊悔不已,还因得知刘地主一事而深感愧疚,自责不已的他恨不得狠扇自己两下。
好在刘翠花的阴谋并未得逞,否则,他哪儿还有脸面继续活着。
*
是夜,在团子第三次调整睡姿之后,陈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朦胧的眼睛,随着一个哈欠渐渐湿润起来,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朝着床榻走去。
刚褪下外衫,只听窗外一阵异响。陈溪顿时警觉,不待思索,他忙从枕下摸出那柄胡猎户赠他用以防身的短刀。
“小溪,是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夜色,瞬间将陈溪心中的慌乱抚平。陈溪无声地弯了弯唇,又将短刀放了回去。
“大半夜的,为何不走正门?搞得跟做贼似的。”尽管口中抱怨,但陈溪还是乖乖推开了窗棂,将人放了进来。
宋玉盘含笑跃入,目光在团子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一旁故作不悦的陈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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