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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圣上为何要封王爷这个‘棣’字?”
“这谁道呢?这‘棣’字有何特殊含义吗?”
“……”
宋玉盘听着二人唇枪舌剑,你来我往,脸上浮现出一丝不以为然的浅笑。他并未插话,只是悠然地吃着酒菜。
棣王乃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当年先帝意外崩殂,并未留下传位诏书。而在没立皇太子的情况下,众皇子便开始蠢蠢欲动。正值弱冠的赵景成,便在这九死一生中登上了帝位。
同年,后宫中先帝的一位妃嫔难产,诞下一名男婴后撒手人寰。
赵景成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怀中那肉嘟嘟的小奶娃,刚一抬手,便被小奶娃一把抓住,拽着他的手指就要往嘴里塞,还咿咿呀呀的冲着他笑。
那笑容如同初升的暖阳,温暖而纯真,无一丝杂质。
赵景成脸上的阴骘瞬间消散,那一刹那,仿佛有一束光照进了他的眼眸,直至内心深处,驱散了他身上所沾染的鲜血与不堪。
故而,他赐名“赵景明”。
赵景明二八时,又被封了棣王。
至此,赵景明便成了红南国唯一的王爷。
酒菜过半,二人终于想起了沉默已久的宋玉盘,不觉将话题转向了他,“大哥,我听王爷说,你放弃了留在圣上身边的机会?为何?”
“就是嘛,那可是最高统领官,从二品啊,多大的恩宠。”宋玉瑾心疼地说:“换我,早悔八百回了!”
宋玉盘微微一顿,想起那日金殿上的情形。他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当即便谢绝了这一恩赐,表示只想回乡侍奉父母,还报养育之恩,只求赏那匹与他同生共死的战马。
“他日若有战,臣必招回!”他在大殿上郑重说道。
成德帝为他的忠义与孝心所打动,遂没再强求,“卿之忠孝,堪比古之贤良,朕心甚慰!”言罢,金口玉言赐封宋玉盘为武安侯,赏赐白银千两以资其家,又赐食邑、食实封千户,使其之家族世代荣宠不衰。
“悔?不存在的。”
三人杯盏交错,好不快哉!
而那边的刘翠花却是如坠五里雾中,傻眼了。
她在老宅前巴巴等了大半个时辰,却连半个人影都未见着,原还想着寻个由头把陈溪骗到她家,反正她有的是办法将他留住,现在可好……
“不行,决不能让陈溪再留在观溪村。”刘翠花心中暗想。
又过了不知多久,刘翠花的耐心逐渐消磨殆尽,骂骂咧咧地只得先回去了。此时的刘地主,只剩下了满腹的牢骚,他一下下地摩挲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不停的告诉自己要耐心,再耐心一点。
经过长时间的自我劝慰之后,终于,他隐约听到了有脚步声传来。
心中忽地一动,他随手抓起手边的茶杯,沾了些茶水,往他那凌乱的头发上抹去。接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的铜镜与脂粉,对着镜子,往脸上一顿扑打。
细细端详着铜镜里的自己,抚过精心编就的发髻。
完美,好一个白白胖胖俏郎君!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慌乱地最后猛扑了几下,将东西匆匆收进怀里。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自认为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
刘翠花这一路走得磨磨蹭蹭,琢磨着该如何解释,孰料刚一进门,便猝不及防地撞见了这幅诡异的场景。阴森的氛围瞬间笼罩全身,她登时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背后袭来。
“啊~鬼啊!!!”
刘地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尖锐声吓了一跳,双眼瞪得如铜铃般,不安地回头到处张望,却又什么也没见着。也不管晕倒地上的刘翠花,抻着脖子在院子里寻了好几个来回……
再进门,他白脸一沉,气得脸上脂粉筛筛直掉。
满脸掩饰不住地对刘翠花的厌恶,“喂,你装什么死呢,大白天哪儿来的鬼,还不快起来。你不说陈小郎君也中意我吗?中意我他人呢?”
又唤了两声,地上的人依旧毫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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