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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侯爷,万万使不得,这可折煞咱家了!”杜公公一边谦逊回应,一边恭敬地朝宋玉盘施了个礼。
“咱家给侯爷请安了!”
宋玉盘伸手虚扶了一把,“公公请起,闾巷草野,公公无需多礼!”趁着扶人的间隙,宋玉盘偷偷往杜公公的袖子底下塞了几张银票。
杜公公见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侯爷客气,能接到侯爷这趟差事,是咱家莫大的荣幸!只是您这脚程实在太快,咱家紧赶慢赶,还是落下了一大截儿。”
宋玉盘笑笑,“本侯思乡心切,倒是叫公公见笑了。”
“怎会,侯爷尊亲贵重,便是圣上都为之动容呢!”杜公公笑道:“此番受赏的众将士中,唯独侯爷的赏赐是由乘皇卫亲自护送,这可是天下独一份的殊荣,从未有过的事儿,足见圣上对侯爷的重视。”
“公公说的是,多谢公公提点!”
颂氏安抚住宋玉树,还是不放心地与宋廉跟了过来,他们恰巧听到杜公公这话,皆是心头一惊。但旋即,宋廉便迅速镇定下来,因为他注意到,杜公公正朝着他们二人走来。
杜公公看着他们,含笑的眸中闪过一丝精明与洞察,“这二位,想必便是令尊令慈吧!果真是剑眉星目,兰质蕙心,难怪能教导出侯爷这般英勇枭雄!”
颂氏微微福身。宋廉也拱了拱手,拘谨又不安地回道:“公公谬赞,小老儿实在惭愧!”
杜公公示意二人不必多礼,“老大人,您过谦了。侯爷英勇果敢,实乃我红南国之一代瑰宝!这辉煌的背后,您与夫人自然也是功不可没。”
宋廉惶恐,二人连忙再次行礼道谢。
待几人寒暄的差不多时,早已按捺不住的知县陈有礼,连忙上前一步,“下官武安知县陈有礼,携县丞方远、县尉吕义以及主簿周之恒特此前来拜见侯爷。”
宋玉盘:“各位大人快快请起,不知大人今日到访,未能出门迎接,还望大人莫怪。”
“侯爷言重,下官今日才收到文书,故而冒昧登门打扰,实在是唐突之至,万望侯爷恕罪则个!”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客套寒暄之后,宋玉盘终于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长气。那些繁文缛节,如同沉甸甸的枷锁,无形地将人束缚,着实令他生厌!
他努力维持着面上的笑容,引着众人往堂屋走去。
“天哪!适才擦肩而过的,竟是知县大人,知县大人竟然来咱们村了!”
“领头的那位是公公哎,你们看那些护卫,好生气派,穿的可真好看。”
“方才他们称玉盘什么……侯爷?是天子封得那种侯爷吗?”
“肯定是了,不然怎会有这般讲究的排场!”
……
杜公公在箱匮搬进堂屋后不久,便起身告辞了,由陈知县随同前往驿站。
期间,宋玉盘回屋又取了些银子,然却遭到了陈知县的婉言谢绝。对方那满眼的坦荡与坚定,倒让宋玉盘有几分不自在起来,不禁将对方重新审视了一番。
在外久了,宋玉盘深知人情的重要性。
先不说陈知县乃是京官出任的一城主官,就杜公公,那也是御驾前的近侍宦官。虽未掌握实权,却因其独特的地位,有时随便一句话,便能扭转乾坤,比千军万马还要管用。
这类人物看似微不足道,实则却举重若轻,影响深远。
宋玉盘将人送至村口才转身回去。回来时,脚步不自主地又拐去了陈溪家,可那扇院门依然紧锁,这让他不由得再次烦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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