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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了要吃好的养养身子,这样才能好得更快。”
衡月看了眼破破烂烂的小庙,补身体的东西多了去,药材、鸡蛋、鱼、肉……可惜破庙空空如也。
他能给找不到食物的麻雀找蚯蚓,给断了腿兔子找鲜嫩的草,不能竺珏在他这里什么都没有。
吃完馒头,衡月吃光掉下来的馒头碎屑,起身拍拍衣服,在睡觉前,他道:“后天我上山找点桃仁、红花,鸡血藤和透骨草,大后天我再买只烧鸡回来。”
“做什么?”
衡月可不是做善事不吭声的人,他笑眯眯回答:“你左手断了,我没银两买药只能自己找药呀。至于买鸡嘛,我好久没吃肉了,你跟着吃点好补身子,哪能整天吃馒头。”
竺珏嗓音平淡,不信他一个小小洗碗工能有钱买鸡:“做不到别乱承诺。”
“你怎么不信我?”
稻草很干净,衡月每隔几天不管再累都会打扫干净,有太阳就抱出去晒。吃完馒头的他们此时躺在稻草上,他铺了很多,稻草很软还带着阳光的清香。
竺珏受伤了不方便翻身只能仰躺着,衡月侧身,不满地盯着竺珏,他生性好动,拽过竺珏一缕头发:“我,沈衡月,从来不骗人的。”
“哦。”竺珏冷淡地应了声,他从心底不相信衡月。
但他很好奇,若没记错一只鸡需要四十文钱,一个馒头才两文钱,按衡月来算他一天的工钱只值八文钱。
“不骗人?你告诉我,你怎么用三天挣到买鸡的钱?”
没应声。
被问住了?又在说谎。
竺珏本想奚落两句,侧眼,才发现衡月早睡熟了,粗糙泛红的手里还拽着他的头发。
竺珏:……
他厌恶地扯开这只的手。
又是天明。
衡月把剩下馒头再次分好,急忙赶去酒楼,见他昨天洗碗很快,今天碗盘不出意外变多,他默不作声和昨天一样快速洗完。
“小子挺厉害的嘛,越来越熟练了啊。”一个月三百文钱的两个洗碗杂工打趣。
“多干点,再过几年,我们就给大师傅求求情,给你提成正儿八经的洗碗工,到时候就能和我们一样了!”
“哎呀,沈小子可厉害着,哪能轮得到我们说话?来来来,哥哥给你端碗,好好洗啊,你手要这样才行,哪有这样洗碗的?看着手快,原来是瞎干一通。”
“这儿呢,这儿呢,别分心啊,还有油,没洗干净!你别一个劲图快啊。”
面对两个洗碗工的挑三拣四,衡月欢乐地接受,该洗洗,该快快。在管后厨的大师傅要走时,衡月抽了点时间,找到胖圆的大师傅。
“大师傅,我叫沈衡月,在后面帮忙洗碗的,明日我来不了。”
大师傅抱着满满的大菜,着急回去,什么沈衡月什么洗碗工,他不耐烦挥手:“知道了。”
告诉了大师傅,衡月在他们吃晚饭时,又道:“李哥,周哥,王哥,明日我来不了。”
“来不了就来不了。”
他们根本没把这个七岁大的小崽子放眼里,爱来不来,做一天工吃一天饭,挨饿的又不是他们。
深夜,洗完碗的衡月包好三个馒头,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回到破庙。
给竺珏敷完特意烧来的艾草灰,又给人仔细包扎好。
“明天可能会先饿肚子,不过山上能吃的东西多,野果子和野番薯都有,到时候我带点回来给你。”
“你不去酒楼?”
“是呀,明日给你找药。”
衡月又检查竺珏的左手,确定木棍固定得很好,安心躺下睡觉,明天难得能睡个懒觉了。
心情好,他就想说话:“竺珏,你伤好后要走吗?”
“仇家很厉害,会找到这里杀了我。”
“啊!”衡月小小惊呼:“你的仇家这么厉害?”
“你害怕可以把我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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