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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是大人您威震京师的见证。”楼异很认真地说。
“我当时也是一时兴起,其实何必要有什么见证呢?难怪郭老先生要笑。”
“郭老先生说的未必都对!”
“哦?”
“当初咱们若没有带这对棒子出来,早就在封丘地面叫匪人杀了!还有命走到这里吗?谁长着前后眼呀?”
曹操一愣:这话也是呀!
“世事难预料。”楼异把大棍又往上托了托。
“也罢。咱们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随遇而安吧!”曹操一抖丝缰,马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奔向前方。
在长垣休息过夜,转天又行了一日,但见田野阡陌错落有秩,想必已经到了顿丘县界。曹操、楼异腹中饥饿,投馆驿用了几个饼。驿丞见这官单马而行甚觉古怪,细问才知是县太爷到任啦!赶忙差人往县衙送信,招呼他们迎接太爷。
曹操、楼异也不管那许多,填饱了肚子,也未知会一声,主仆二人便又上了路。十里路转眼就到,入了顿丘城。曹操见县城虽小倒是热闹非凡,做买做卖熙熙攘攘,穿街过巷便至县衙门前。
楼异见一个青衣著冠之人正在翘首向街上张望,笑道:“你找什么呢?”那人一掸衣袖道:“无事之人暂且闪开。我在等着迎接我家大人呢!”楼异笑得更厉害了:“都到了你眼前了,你还不认识。”
“啊?”那人这才注意曹操:只见一匹瘦马上端坐一个五短身材的年轻人,本就相貌平平,脸色又蜡黄消瘦,大病初愈的样子,眼神倒颇为犀利尖刻;胡须很长时间未修理,身穿脏兮兮的长服,外罩一件有道口子的大貂衣——这就是曹嵩的公子,顿丘的县太爷吗?
曹操赶紧下马,自怀里摸出印绶:“我正是曹操,敢问阁下是哪一位?”那人赶忙下跪:“属下是本县功曹徐佗,仓促之中未能相认,望大人恕罪。”
“徐功曹快起!我这副模样,就是自己看了也不敢相认呢!哈哈哈……”
徐佗受宠若惊:“刚才我已经打发马车去接大人,大人没见吗?”
曹操很诧异:“没有啊!”
“想必是大人您如此装扮,那些势利小人不识得吧!”只见从县衙大门里又蹿出一个人。
“宜禄!你小子也到了?”
秦宜禄跪地磕头:“金大爷!银大爷!翡翠珍珠琉璃玛瑙的我的好大爷!您总算是到了呀!我去了一趟谯县,又赶到顿丘都比您快,您这是上哪儿去了呀?都快急死我了。”
“一言难尽啊!”曹操笑了,低头看看自己皴皮的双手。这时又听笛声阵阵,悠扬飘来,时而欢快时而婉转。从县衙里走出个吹笛子的少年来,他摇头晃脑也不理人,自顾自地把一首优美的曲子吹完。
“阿秉,你高了,也壮了,还英俊了。”曹操感慨不已。
“那是自然。”卞秉把笛子往袖子里一揣,憨笑道,“我他娘的祖上有德,遇见您这么一位好姐夫,如今姐姐也成了官夫人了。我就好比上足了粪的庄稼,他妈能不长进吗?”
曹操一皱眉,道:“唉……满嘴的混话,还是没长进。你们到这儿几天了?”
“前天就到了。”说罢卞秉凑到曹操耳畔,“我姐姐可想你呢!”
曹操脸一红:“少跟我废话!我爹还不知道呢,你别声张。”
“我不跟着岂不成了拐骗?”卞秉振振有词。
“你既然来了自当规矩些。一不许仗势欺人胡作非为,二要改改你那一嘴的混话。”
“小弟记下了。您还没进衙就说了这半车话,赶紧进去休息。”卞秉笑道,“我不住你这衙门,在街对面置下一座小宅。县令上任没有带着舅爷的!”
“好!”曹操点头赞同。
“我哪里懂得这些?都是徐功曹办的。”
曹操这才又仔细审视了一番徐佗,只见他三十出头、净面长须,眉梢眼角透出一股精明之气,心下暗想:此人未见县令,便先结买亲眷,必定是善于钻营之辈!便道:“徐功曹,这置办房产所用可是衙门的钱?”
徐佗吓了一跳,忙道:“下官不敢!”
卞秉也笑嘻嘻道:“姐夫你也忒多心,我们自谯县出来,这一切的吃穿用度皆是曹德二哥临行所给。”
曹操不禁感叹:“还是弟弟深思远虑。”猛然间大门里闪出个婀娜女子,含情脉脉望着他。曹操心头一热……我日思夜想的小娘子,咱们总算可以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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