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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略有所思,扭过头盯着方灼。
“你还记得那棵榕树在哪吗?”
方灼当然记得,毕竟印象深刻。
入夜后的校园内寂静的过分,哪怕有暖黄色的灯光点缀,灯与灯之间还是存在有几片光芒照不到的地方,秦淮述即使身手不错,应付起这些时不时出现骚扰一下自己的小怪也是烦不胜烦。
得亏了那些阴影里的怪物,方灼倒是看清楚了那些他自以为是错觉的星光好像根本就是秦淮述的杰作。
无数的光粒在他手中像是听话的玩具,任人拿捏被重组成各种各样的武器,方灼在五分钟之内见证了秦淮述手上拿着的武器从鞭子到长刀不重样的款式变化,看的他有些眼花缭乱。
最后反倒是秦淮述本人有些不耐烦了,掏出腰上别着的枪,拉开保险栓直接将光粒压缩成子弹打了出去。
动作干脆利落,比起方灼刀刀狠辣的动作,反倒是多了几分行云流水的自然,一招一式却又带着点系统性的板正。
“这情绪场怎么那么奇怪?”
方灼看着秦淮述又几枪解决埋伏在阴影里的怪物,皱眉压低了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
“那么多的‘眼’,看管犯人吗?”
方灼沉默着看着黑暗中如同潮水一样爬行而来的生物,看多了,也生出了点烦躁。像是原本干净漂亮的油画被外来的污泥弄脏了一角,方灼不会去指责这一幅油画不应该摆在这,而是愤怒,厌恶那污染了漂亮画作的淤泥。
这里本该一片祥和,是外来者打扰了这里的宁静。
它们如同寄生虫一样扎根在这幅画作上,于是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一幅本就是如此的画,也就无人知道下面埋藏的真相了。
方灼紧跟着拿出归置好藏在袖口里的刀,扯掉刀鞘也加入了这场战斗。
爆裂声和刀锋的破空声交织成一串从操场杀到了南边的教学楼,怪物们的尸体堆满了一路,有的化作黑色的雾气潜入了地底,有的依旧保持着被切成两瓣亦或者是炸成无数碎块的模样东一块西一块的摆着。
短短的几次交锋就让方灼和秦淮述有了一点难以言说的默契,一个负责解决靠近的怪物一个负责远程的瞄准,两个人并肩作战平推着来到了方灼说的榕树前面。
面前是一棵宛如遮天蔽日,要五个人努力伸长了手臂才能围起来的榕树。方灼抬起头望向白日里郁郁葱葱的树顶,夜晚的光照不清楚树梢,一阵风吹过树影绰绰。暗色调的树冠总能让人生出无限恐怖的遐想。
“到了?”
身后有声音传来。
方灼定了定神,扭头就看到顺手将枪塞回腰间迈步走到自己面前站定的秦淮述,和他一起抬头。
“嗯。”
方灼轻轻应了一声。
秦淮述也没有废话,直接上前伸出手抵住粗粝的树干,四下走了一圈,光粒从他手中飘移没入树身。
许久,他收回手。
“是这里没错。”
秦淮述忽然看向方灼:“你对这里很熟悉?”
方灼一愣。
“……算是。”
“我之前的记忆告诉我我应该是这里的学生。”
秦淮述的眉头忽然的皱起,收回了手抄在兜里又一次看向了方灼,目光幽幽的令方灼无法忽视。忍了忍,方灼还是没忍住回头和秦淮述对视。
“长官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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