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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船票（第1页）

那老者也注意到夏雨，他先是一怔，随后尝试打招呼：“MrXia？”夏雨立刻回应：“YesIam，sorrysirbutyouare...”他仍然没想起对方是谁～“列奥纳多，夏先生，久违了！”老者激动地张开双臂拥抱夏雨，夏雨起身迎接，他想起来这是两年前雁栖湖急救的那位老人。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火星，两人都很高兴，找了一个无人打扰的休息区聊起来。

夏雨把老头关心的，自己和沈琳来火星前后的近况讲了个大概，然后问起老头的近况，原来列奥纳多到这做体检是因为预定了海王星航线的船票，但是遗憾的是体检报告不过关，并非因为什么明显的疾病，基因分析显示他的余生保持连续10年健康状态的概率为55%（10年为往返一趟海王星的时间），而海王星航线要求乘客的这项概率至少在96%以上，这样乘客会有更大几率健康地活着返回火星。

看着这位仍然精神但有点遗憾的老者，夏雨发自内心地告诉他：“列奥纳多先生，按照我的理解，只要您平时注意好饮食、睡眠、运动和休息，一直健康下去没有任何问题，请相信我，以后真的遇到什么身体状况，可以找我和沈琳！”

列奥纳多开始眉眼舒展，夏雨的一番话让他倍感安慰，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正式的对夏雨说：“年轻人，票送你！”夏雨一时间有些蒙圈，他没想到剧情会这样发展，准确地说，他从未想过海王星航线能成为一个可选项，那可是全球最顶尖富豪们的专利！他顿了顿问道：“列奥纳多先生，这礼物太贵重，我不方便接受，您要不把票退了吧？”列奥纳多摆摆手说道：“我是认真的，年轻人。海王星航线就快停运了，这是最后一批商旅航线，我宁愿送给你也不能退，否则太可惜了！”

夏雨更懵了：“最后一批，为什么啊？”

列奥纳多郑重地答道：“这是美国政府的决定，太空叉公司现在还没公开，至于为什么，这背后的原因很复杂，甚至可以说危险。”

“那您又是怎么得知这个消息的呢？”

列奥纳多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因为我是总统啊！”

夏雨再次一脸蒙圈加震惊：“您是总统？我是说，您认真的吗？”

“当然，不过不是现在，我曾是两届攒比亚国家总统，65岁退休后开始到处旅行～”

夏雨依然将信将疑，直到脑中的何真人告诉他，攒比亚的第14、15届总统为列奥纳多，他这才反应过来：“总统先生，失敬失敬！您刚说背后的原因复杂甚至危险，是怎么回事呢，这是我能听的嘛？”

“当然可以。但你要答应保密！”

“我承诺，一定遵守保密约定！”

跟夏雨确认过眼神，列奥纳多这才慢慢道来：“海王星航线停飞这事儿其实不复杂，因为迟早会公开，我们的情报网络提前获知这条消息而已，只是背后的停飞原因尚不清楚；直到上周，我亲自见证并确认了一个让我大为震惊的线索，这个线索让我想到了背后真正的原因，以及更多可能将要发生的事情。”

“噢？怎么说？”

列奥纳多再次打量了眼前这位年轻人：“不急，在聊这个之前，我先问你个几问题你看如何？”

“前辈但问无妨！”

“第一，你觉得火星基地未来在不需要地球补给的情况下能独立于地球存在吗？第二，如果第一点成立，你觉得火星最终的拥有者是谁，个人？公司？还是地球上的某个或者某些国家？”

刚好聊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夏雨首先想起的是前几天签署的保密协议，协议要求‘仅用于全球AI云中心公司内部调研报告，不允许透露基地内部的任何机密信息给其他任何个人或者组织’，他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确定没有问题后答道：“第一个问题，我个人觉得可以，而且离实现并不遥远；第二个问题我以前没想过，但是按照现在的趋势，应该是不同国家和公司共同管理的可能性比较大。”

列奥纳多眼神中出现一丝欣慰，随即继续问道：“很好，我再问两个问题；第一，你觉得火星的开发模式会像地球一样无限扩张吗？第二，你觉得地球的未来如何？”

夏雨略加思索回答道：“第一，我认为包括人口规模在内，火星人口会采取有限扩张的方式；第二，地球的未来取决于人类的意志，可现在的问题是，人类的意志似乎比较分散。”

“你说的没错，当今天下，只有中美印几个大国在用政策管制的方式尽量控制脑机接口的无脑蔓延，其他中小国家——也包括我的国家攒比亚”，说到这他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这些国家的国民大多沦陷在虚拟世界中无法自拔，失业率攀升使得这种情况雪上加霜。意志，是虚拟世界中的幻觉，又何谈集体意志呢？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仔细看中美印三国的经济，你就会发现只有中国通过AI自动化基本实现了共产主义意义上的全民富裕，因为他们，或者说你们的当局者认为人民把生产力让渡给了机器，机器的生产成果当然应当还之于民，尽管在这之前，中国经历过几十年巨大贫富差距的阶段。相比之下，印度以宗教治国，美国以资本治国，这两国的大部分人民即便没有被AI统治，却仍然被贫困和政府救济金支配；那么全球范围内如此巨大的发展差异，难道是可持续的吗？”

“一旦平衡被打破，剩下的就是...”夏雨没有吐出那两个字；

“理解正确。”

“我曾梦到过这个可能，梦里的我很笃定，但醒来后不愿相信，或者说不敢细想这个结局！”到这，夏雨已经大致想到为什么海王星航线会停飞了，他预测其他中短距离星际航线也会停飞，甚至来自地球的物资供给也会在加速一段时间后进入收尾阶段。他有些不甘地问道：“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继续和平下去了吗？”

“其实各国经济差异再大，和平局面也并非不可持续，就算有冲突也是区域性的，通常不会扩大到全球，只要没有外界干预，地球比较容易进入所谓耗散结构的稳定态；但现在这个干预因子出现了。”

“您提到的干预因子，是不是跟您上周看到的线索有关系？”

“聪明，地球的干预因子不是别的，正是火星。”讲到这，列奥纳多没有安慰夏雨那副无法抑制的震惊脸，而是继续说道，“那天早上，我一个人去X3的飞机基地搭乘飞机外出游玩，自动驾驶飞机刚驶出屋顶，耳机突然里出现一段对话：

‘塔台，我是肯·施瓦茨，我的飞机好像有点问题！该死！它想要自动降落在野外！’

‘议员先生，这里是塔台，非常抱歉您的飞机遇到故障，请您切换到军方加密频道，我们已经获知相关故障报告和定位，正派人过去营救。重复，请您切换回加密频道。’

随后对话便停止了，你可知道这位肯·施瓦茨是谁？”列奥纳多问道；

“他不是议员嘛？”夏雨回答。

“是但不全面，他是参议院资深议员，多数党领袖，在任时间长达50多年，比我还大十岁呢，老头子忘性大，忘了打开无线电加密频道，这才被我无意听到。我猜测他在数千公里外的X1基地，那里有军用机场，保密级别极高。”

“但光从这段对话，我没有发现异常，议员上火星挺正常的，难道其中另有隐情？”

“如果你关注新闻就知道，施瓦茨上周参加了在曼哈顿上东区举办的一场社区慈善晚宴活动，物理定律告诉我们，没人能在几天之内往返地球火星，真相只有一个，他要么在火星，要么在地球。”

夏雨：“肯定在火星了，我猜。”

“是的，问题是，像这种位高权重的参议员为什么会刻意隐藏自己的火星之旅？我随后让情报网络的朋友进行调查，还真查到了一些东西。原来，大概从三年前开始，华盛顿特区和周边挂牌出售的二手高档房产数量突然有了持续的小幅增长，如西北区和弗吉尼亚州北部区域，这些房产的卖家信息从未公开，但几经周折还是被我们掌握了。经调查这些房产大部分来自国会官员，包括众议长在内的少数众议员和肯·施瓦茨在内的大部分参议员。大概三个月前，这些出售活动已经基本进入尾声。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这极不寻常！”夏雨小声惊呼道，说完后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生怕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