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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少奇累得要死,反问邵阎,“你开价多少?”
邵阎神色不明:“你要多少?”
寂寂深夜,刑少奇脱下外套,摆手道,“别犯病——”
他转身,恰有一束月光进来,从身后笼着邵阎。刑少奇因此看到邵阎侧过头,露出泛红的耳垂。
忽然意识到什么。
邵阎不去看他,道,“你要多少,我就能开多少。”
一丝情愫就此扎根,逐渐抽长,发芽。
根植于感动,又被感动扭曲,逐渐成为碾碎刑少奇尊严的有利武器。
直到秦然用炫耀的语气告诉刑少奇,他是邵阎最初的搭档。
而那个刑少奇只能沉默相望的出道位,恰是邵阎抢给他的。
有一瞬间,刑少奇身上像被浇了水泥,压迫,窒息,严丝合缝,让他无法逃离。
——居然能有这种人,一边抢走了自己的东西,一边又装成救世主,让刑少奇对他感恩戴德,甘愿奉献。
心安理得地,把刑少奇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好恶心。
当时刑少奇有多感动,如今知道真相的刑少奇,就有多恶心。
“……谁告诉你的?”邵阎说。
他猛地坐直了,alpha更为强壮的体型让刑少奇完全拢在了他的影子里。
刑少奇望见他咬住腮,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语气森寒。
“哪个信口开河的家伙,随口一说的东西,你就相信?
“承认自己能力不足,有那么困难?刑少奇,你不要总是拿秦然做借口。”
邵阎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这番话的。
可刑少奇只觉得可笑。
秦然,秦然,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阴魂不散,永远都要横在他们中间,就连分手也躲不掉。
但没想到,当时他那么讨厌的名字,现在却也成了中伤邵阎的武器:“秦然亲口告诉我的。”
邵阎的大脑轰隆一声,一片空白。
刑少奇看着邵阎苍白的脸,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从心头冒出。
毕竟和邵阎这种嘴硬的家伙纠缠不清,往往只会身心俱疲。
这种人,嘴上说秦然只是朋友,可每次抉择,他都会偏向朋友,指责刑少奇。
十年过去了,邵阎和秦然还是朋友。但刑少奇说出真相,邵阎第一反应也不是求证,而是觉得他撒谎。
秦然这个“朋友”,真是做到了极致。
刑少奇揉了揉眉心,“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搞不懂。”
如此深情,为什么不去和秦然在一起?还是顶着朋友的皮做尽恋人的事,才最刺激?
邵阎紧咬牙关,四指攥紧。
“我不相信。”
他终于开口。
“秦然算什么东西?他说的话,你就相信?”
邵阎只觉得浑身僵硬,四肢发寒。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在施舍刑少奇的。
虽然有诸多对不住刑少奇的地方,但总归一开始,如果没有他的首肯,刑少奇就只能明珠蒙尘,哪有后面的出头之日?
更别提当时自己给予钱财,帮助刑少奇度过了最艰难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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