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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什么?不见心里更踏实。”
“你知道朝廷调你当什么官吗?”
“不想知道。”曹操赌气道。
“典军校尉。”
“什么什么?”曹操听了一愣,“你再说一遍?”
“典军校尉。”曹德一字一顿道。
“怪哉!有司隶校尉,北军五个校尉,步兵、越骑、屯骑、长水、射声,哪儿来的什么典军校尉。这是个什么官呀?”
“典军的呗!”曹德凑到他跟前,“大哥,您就去吧!领兵典军不正合您的脾气吗?”
曹操扭头不理他。
曹德却道:“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那日你给侄儿起名字,为什么把那个丕字写成……”
曹操立刻打断:“我一时不慎写错了,不行吗?”
“行!”曹德见他一把年纪竟耍起小孩子脾气,暗自觉得好笑,也不与他争辩,径自去了。
一个人静下来曹操越发觉得难耐,想要回到草庐,却见卞氏抱着孩子倚在马厩前。
“你抱着儿子在这里干什么?”
“怕你跑了!”卞氏娇嗔道,“你又想回你那个草庐了吧?”
“嗯。”曹操低下头。
“我也想去,你再等一年好吗?等咱丕儿大些,我陪着你,咱们一起去住。”说着她将孩子塞到丈夫怀里,“你看看,小家伙多胖呀。”
曹操抱上儿子心就软了,还不待说什么,就听身后传来丁氏的声音:“你走吧,永远别回来。这个家装不下你啦!天天给我们脸色看,我们哪一点儿对不住你了?去你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编你那个没人看的破书去吧!儿子你也别要啦!”
“姐姐也别轰他走,”卞氏笑着接过话茬,“不就是为了编书嘛,叫他在家编。家里还有竹子,明儿咱们一起削些竹简,好不好?”
“我无所谓,你问他呀!”丁氏抛了个媚眼。
这姐俩一问一答,曹操苦笑不已。他对两个老婆各有不同,怕丁氏来硬的,更怕卞氏来软的。这两个夫人串通一气同时使出看家本领,就只能百依百顺了。他心里清楚,弟弟也好,妻子也好,都是希望他打起精神来,便支吾道:“好,我不去了,不去了。”
于是第二天,丁氏不再织布,卞氏也把孩子托给了奶娘,两位夫人亲自为他削竹简,卞秉和吕昭也放下自己的事来帮忙。四个人都是有说有笑的,排遣了曹操不少郁闷。
大家正干得起劲的时候,楼异自前院跑来说有故人求见,并说此人是他回来时在途中碰见的。曹操颇为诧异,忙叫大家散去,少时间却见楼异引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人,模样像个老书生,却相貌生疏并不相识。
“敢问阁下是……”
那人颇为谦恭,拱手肃然道:“吾与曹大人并不相识,乃有故人之信相送。”
“莫称大人,在下现是乡野村夫。快请!”曹操将其让入客堂落座,“敢问书信何在?”
那人缓缓摇头:“并无书信。”
曹操一皱眉:莫非此人戏耍我?还是另有图谋?
“此事干系重大不敢落笔,因此在下特来口授。”
“哦?”曹操倒有点儿好奇了,“不知是何人口信。”
那人捋髯道:“南阳许攸、沛国周旌二人。”
曹操大为诧异:许攸乃桥公门生,京师之友;周旌乃师迁外甥,家乡旧交。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差他来送口信呢?
那人微微一笑:“许攸在京师谋刺十常侍,事泄而逃,现得冀州刺史王芬保护。周旌自昔日师迁被王甫陷害,一族蒙难,辗转流落,现也在王使君处任从事。二人在高邑相识。”
“那阁下一定也是王使君麾下喽?”曹操觉得这事诡异,“敢问先生名姓。”
那人低头谦恭道:“在下汝南陈逸。”
“原来是陈……”汝南陈逸?曹操突然意识到这人是谁了,赶忙起身离座大礼相见,“不知陈先生驾到有失远迎。”
陈逸双手搀起曹操,反给他施了一个大礼:“孟德贤弟为家父昭雪才不得不弃官,逸深感大德,今日一为送信,二是特意登门道谢。逸来得唐突,望贤弟海涵。”汝南陈逸就是老太傅陈蕃之子。当年陈家满门被王甫、曹节害死,只他一人在陈留名士朱震的保护下逃出洛阳,事后朱震一家因此被害。多少条人命才换了这陈家的唯一骨血。曹操自济南辞官,直接原因也是因为想给陈蕃翻案。
曹操又连忙搀他:“陈先生,我可当不起您这一拜。”
身份已明确,曹操便放心了,忙问:“先生与许周二人有何事要操效劳?”
陈逸道出来意后,可把曹操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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