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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第2页）

听了这话，焦触突然猛的重重一放酒桮，道：“对！主动请缨，赌他一把，大不了二十年之后仍是一条好汉！”

张南：“不至于此的，我看那江南人那细个子，小块头，我们能把他们拧起来摔几丈远！”

……第二天，曹操水陆大军操练，战鼓咚咚，彩旗高扬，威武雄壮，大有征服天空征服山河之势。原先不服水土不习惯登舟的士兵，因为将若干船只连接在一起，使其在一定程度上稳如平地，因而使士兵们的不适应性有了相当程度的减轻和改善。就这一点微微不足之处来说，曹操也是心知肚明的。他并不是糊涂大帅。他对各位将领道：“青、徐、燕、代各地的士兵，不习惯船上生活，如果不是把船舰连接成片，我们怎能渡过大江之险要呢！”

这时，在曹操一旁的焦触、张南感到是主动请缨的最佳时机了。焦触道：“丞相，小将虽然是幽、燕一带的人，但也惯于登舟的。我们俩请求借巡船二十只，直至那江口，夺得敌军战鼓军旗而回，以显示丞相大军也是能登舟善战的，以此大长丞相大军之雄威。”

曹操看着他俩，道：“你们都是生长在北方的，恐怕不习惯掌控船只。那江南的士兵，在水上往往来来，习练精熟自如。你们可别拿性命当儿戏吧。”

见丞相不批准他们的请求，他们就急切地大声说道：“如果我们不能取胜，甘受军法处置！”

曹操道：“大船已经连接成片了，只有小船，每只上面可容纳二十多个人，恐怕不便于接战出战吧？”

焦触道：“如果用大船前去，那有什么稀奇出奇的？请丞相拨给我们二十只小船，我和张南各引领十只。就在今天径直到那江南水寨去，斩将夺旗而回，大长丞相军之雄威。”

……第二天，曹操继续调练水军，江面上锣鼓喧天，彩旗高扬。江面上的水鸟吓得唯恐避之而不及，只有那些痴呆的江鱼们仍在水下窜来窜去。

焦触、张南各引领十只小船，每只小船上二十余名军士，飞速棹进着小船向孙权军水寨而去。远远地望见孙权军水寨中有战船出而迎战。一会儿，便望见孙权军战船上有一名将领立于船头，手执长枪，显出威武不屈的样子。焦触想：“等靠近些，看我们不用弓弩射杀你！”

敌对双方的船只渐渐靠近了。焦触道：“沉住气！等靠近些打！”

敌对双方的船只相距不过七八丈了。焦触下令道：“弓弩手射击！”于是繁密的箭镞向孙权军战船上飞去。就在焦触下令射击的一瞬间，孙权军战船上的将领和士兵就举起了盾牌遮挡住自己的身躯。孙权军战船继续向焦触的小船靠过来。

焦触见射箭没有能取得应有的战果，心里不免有些焦躁愤激了。他抓起长枪双手紧握，眼睛瞪着敌船上的将领，想：“只要能稍稍够到你，我就刺死你！”

双方的战船相距不到一丈。焦触握长枪猛的一刺，敌将领却躲到了一边，几乎同时一枪刺过来，正刺中了焦触的左胸。焦触“啊”的一声，胸口和口腔鲜血直涌，不但失去了战斗力，连生命也不复存在了。

张南的战船稍稍落后一点，见到焦触被刺，悲愤和复仇的怒火喷发而出。他勇猛地挺枪立于船头，命令两旁的士兵奋力射击。同样，敌船上的将士用盾牌遮挡着箭头，敌船依然如猛兽般前进。两船已经相距不到一丈了。张南正准备用长枪刺杀敌将领时，没料到敌将领借助一支船篙子竟飞到了自己船上。正在兵士们目瞪口呆之时，敌将领飞手一刀，已将张南的头颅砍掉落水中了。几乎同时，敌船上的又几名士兵飞越过来，砍掉了十来个人，而后又跃上了自己的船只。

失去了焦触、张南两员将领的曹操军再也不敢恋战了，存活着的人只是拼命地向江北棹回。

焦触、张南的灵魂脱离了他们的躯体，向大江北岸的山野飘移而去，然后跌落到一座山丘的洞穴里。几天之后，他们的灵魂渐渐产生了一些意识和记忆。焦触魂首先睁开了双眼。张南魂睁开眼睛之后，焦触魂仍然颇感惊讶，道：“你你，张兄啊，我被敌将砍杀之后，你怎么后来没有撤退呢？你怎么也战死了呀？”

张南魂：“什么话，我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杀而逃逸呢？我必须奋力向前，宁可战死，岂能苟活？”

焦触魂：“张兄岂不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乎？你真傻啊，为复仇而殒命啊。”

张南魂：“焦兄请想想：我们为丞相丢了脸，他能让我们活下来吗？即便让我们活下来，我们能够忍受丞相及其嫡系将军们的冷眼和羞辱吗？”

焦触魂一时却语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