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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闻声完全是一副什么都不管的架势,挂在他身上像个秤砣。白许言顺着路牌穿越整个小区找18栋,只觉得身上拖着的人越来越重,说不上是担心还是埋怨,发出一声感叹:“你喝了很多酒。”
“我在应酬,”魏闻声说,“和李灵杰。”
白许言的脚步忽然一顿。
魏闻声发觉他的异样,语调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分明是故意说下去:“我知道你见过李灵杰了。”
白许言继续拖着他向前走,魏闻声整个人挂在他的肩上,头发来回摩擦着他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谈话的内容,白许言意识到自己的那半张脸开始发烫。
“我见过她,”他承认了,“我们去吃牛排的那天。”
“所以你也知道赫斯要插手。”
“我知道。”白许言抿嘴,惨淡的两片唇挤出血色:“对不起。”
魏闻声顺理成章接下他的道歉,却不依不饶地借着酒劲胡闹:“我以为你会告诉我呢,白许言,我以为你至少会亲口告诉我呢。”
“对不起。”白许言又说。
魏总的嗓门却越来越大,拖着调子,简直像是在耍赖:“你不要糊弄我,你甚至不肯当面跟我说,赫斯要从我手里抢生意,你却跑去和别人吃饭。”
他边说,脚步便乱了。白许言却一下子被他的话分去了注意力:“你说星期六,那天没人告诉我要——”
话音未落,两人路过石阶,雨后积水,小瀑布一样。白许言扛魏闻声本就勉强,魏闻声闹起来的时候偏偏还要乱晃。
一个重心不稳,便天旋地转。
跌下去的一瞬间,白许言感觉挂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猛然用力,他被按进一个温暖的胸膛,紧贴着。
砰!
魏闻声眼前冒金星,腰痛得感觉自己快折断了,现在心里就是一个大写的后悔。
他醉是真醉,但在车上打盹醒来,其实已经清醒了大半,连路都走不了是装的。
之所以非得挂在白许言身上,无非是想起上周种种,心中不平衡的要命。
清醒的时候碍着面子,有些话实在很难说出来。干脆借酒撒泼,还自己一个痛快。
但没想到是给自己一个暴击。
主要是,他没想到白许言居然会扶不住他……
魏闻声自诩毕竟三十好几的社会精英,和人开玩笑不至于没轻没重,之所以敢厚颜无耻地给白许言伪装挂件,是因为知道对方看着矮点瘦点,实际上勤于锻炼热爱运动,背着他绕操场走一圈都不成问题。
这件事还是以前谈恋爱的时候不慎发现的。
但现在这个定义恐怕得改为五年之前。
你这几年在美国该不会从来不运动吧!冷冷的冰雨在魏闻声脸上胡乱地拍,他仰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白许言绝望地想。
对方懵懵地抬起脸来:“你——”
“你先下来。”魏闻声胸口痛到顾不上和他玩缠绵悱恻,他感觉自己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
白许言爬起来去搀他,手里依旧攥着那个装药的半透明塑料袋。
魏闻声坐起来扯过他的袋子:“这是什么?”
16、你先下来()
他隔着包装摸到里面类似于硬塑料质地的东西,判断自己就是被这东西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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