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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梦欣当夜高烧,烧得迷迷糊糊还咳个不停,李嬷嬷别提多心疼。
“大夫呢!怎么还没来!”李嬷嬷没处发火,就拿屋里的下人出气。
“眼下是夜间,大夫过来难免会慢,嬷嬷稍安勿躁!”
婢女把拧干水的毛巾递给李嬷嬷,默默退到边上。
李嬷嬷正愁没地方发火,没人愿意往枪口上撞。
李嬷嬷把周梦欣额头上的毛巾换下来,敷了新的上去。
手碰到周梦欣滚烫的额头,李嬷嬷不禁红了眼眶。
“我可怜的小姐!那天杀的毒妇,是故意要小姐的命啊!不过就是几件东西,给了孩子就算了,居然还让人大张旗鼓把东西收回去,就是存心要小姐不好过!”
李嬷嬷心疼周梦欣,又急又气,也不避讳,当着屋里婢女的面破口大骂。
婢女个个寒蝉若禁,下人辱骂主母,不是倒反天罡么。
墨锦溪差人到大小姐屋里收东西,大小姐哭闹病重的事,很快闹了开来。
“老夫人,小姐今早烧才退下去,病得可怜,大夫说小姐这一病,冬寒时节不过怕是不能好,您要为小姐做主啊。”
李嬷嬷守着周梦欣烧退了,就到齐夫人跟前来告状。
“她居然这般不要脸!”齐夫人得知墨锦溪的做的事大吃了一惊,“还真是商贾之女的做派,上不得台面的蹄子。”
墨锦溪减份例,不给夫君台阶下,齐夫人就已经觉得她没教养。
谁承想,这上不得台面的事还在后头。
“老夫人,小姐命苦,求老夫人疼她,惩治墨氏!”
李嬷嬷一夜没睡,眼下乌青眼睛通红,很是憔悴。
孩子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李嬷嬷对周梦欣,多少有几分真心。
前头还义愤填膺骂人的齐夫人,闻言低头呷了口茶。
“我的孙女我自然疼的,墨氏忒不是东西,不就是被梦欣不小心推到湖里去,这也值得计较?跟一个孩子记仇,就这肚量,根本不配做周家的主母。”
齐夫人口头上骂着墨锦溪,话里却没有要责罚的意思。
“正是呢,老夫人定要给她颜色瞧瞧!她不过是老爷的填房,怎么敢虐待老爷发妻留下的孩子?”李嬷嬷这时还没听出齐夫人的意思,盼着对方给周梦欣主持公道。
茶盏里的茶有些凉了,齐夫人蹙眉转手把茶倒在花几上的花盆里头,让人去沏新茶来。
屋内火炉里炭火烧得正旺,屋里暖烘烘的,将雪天的寒气挡在外头。
李嬷嬷等了许久见老夫人没发话,心里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
“小姐还在病中,老奴这就回去先照顾小姐。”李嬷嬷咬咬牙,只得识趣地行礼告退。
齐夫人这才放下茶盏,露出温和的笑。
“你是大小姐身边得力的人,回去好生照顾着吧,需要什么药,就让人来和我说一声。”
听齐夫人这话,李嬷嬷心中一哽,暗骂老夫人重男轻女也太没边。
今日受委屈的若是大少爷,她还能坐得住?
无非看大小姐是女娃,就算病了,老夫人也懒得折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嬷嬷,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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